第9章 反杀

“……三分钟……”

九霄跪在地上，根本起不来了。他觉得血液里有股黑流在猛攻神经，开始冲击他的意识。恍惚间，耳边好像有细碎阴冷的低语，不是人类的语言，却充满恶意诱惑。那是黑潮在召唤他，想把他拖入黑暗。

“……两分钟……”

遐蝶看着九霄蜷缩在地上抽搐，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握着冰冷的镰刀柄，指节都捏白了。“死神触摸”的黑能量在银刀上乱窜，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毁灭气息，可她却感到无比无力。面对这不断进化、连死神之力都能抵挡的怪物，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攻击。贸然出手，说不定跟之前一样，不仅没用还会更快送命。

“……一分钟……”

九霄快动不了了，身体几乎被黑潮控制，仅存一点脆弱的意志，勉强维持着清醒。进化后的疯牛好像知道猎物逃不掉，也不撞了，反而变得“冷静”起来。它慢慢走向九霄，眼里闪着残忍的光，似乎在享受猎物死前的恐惧。

“……三十秒……”

绝望像冰冷的海浪，眼看就要把遐蝶淹没。她感觉快喘不上气了，脑袋一片空白。

“……十五秒……”

千钧一发之际，遐蝶发现腰间的皮质册子湿了。那是她爸留下的炼金笔记。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睁大了眼睛，快速翻开册子，手指划过熟悉的字迹和图画，突然喊出声：“生命能量，死亡能量，不是排斥，是互补，平衡！”

“九霄！”遐蝶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却坚定，朝着意识模糊的九霄大喊，“我懂了！爸的笔记说，黑潮怕的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纯净平衡的能量！‘死神之触’和‘血肉苦无’，虽然相反，但都是纯能量。它们能互补，产生共鸣！”

她动作飞快，拿起镰刀，在地上迅速画出一个简单却深奥的炼金阵图，连接起她和九霄。阵图完成后，她向快失去意识的九霄伸出左手：“九霄！集中所有力量和意志！握住我的手！我们试试元素共振！”

九霄眼神涣散，好不容易才集中目光。求生欲和对遐蝶的信任，让他爆发出一股力量。他强忍着剧痛，抵抗着黑潮的诱惑，抬起没被纹路覆盖的手，握住了遐蝶的手腕。

接触的瞬间，九霄打了个冷颤。一股冰冷的能量（死神之触）从遐蝶掌心流入他体内，冷得灵魂都快结冰了。可这股冷能量没带来毁灭，反而像清泉一样，和体内的黑潮对冲、中和。与此同时，他体内快耗尽生命力的“血肉苦无”也被激活，开始流动。顺着手臂进入遐蝶身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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