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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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苏醒是在凌晨，很清醒，头却很晕，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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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她不是因为疲惫才晕倒，而是因为缺乏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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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处在一个很明显是医院的病房，手上输着一瓶点滴，吸血鬼坐在另一侧一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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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你缺少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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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周围称得上精装修的陈设，心里有些别扭，“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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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这种小事我总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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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视着吸血鬼，也许是身体的虚弱给人带来了比平时更软弱的意志，令她想要依赖面前这个能带来死亡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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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讲讲吧，那些求你帮助他们自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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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抽了几段往事缓缓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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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神地看着他红艳的嘴唇一张一合，腹内空空如也，化成了一种令人在心中难以捱过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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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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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肆意杀人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却出现了越来越多迫不及待想主动结束掉自己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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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一如千年前那般，不懂这些蝼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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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不需要懂，虽然他不惧人类，但也不愿总是在进食后被喊打喊杀，能得到他们的自愿献祭，带给他许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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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用网络认识他们，然后帮助他们离开这个，比吸血鬼还要冰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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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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