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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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斐微怔，漾出笑容，他放下筷子勾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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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尧向前探身，方斐也倾身而起，隔着桌子，摸上了那排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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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斐漂亮，手指也纤长白皙，搭在黑色的扣子上，像新发的笋尖儿。张旭尧看着他低垂的眉目，忽然缓缓问道：“当初你喜欢丛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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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进扣眼的纽扣滑脱出来，方斐抬起眼睫看向无波无澜的男人：“为什么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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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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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斐坐回椅子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箸青菜放进瓷碟，无所谓道：“就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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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尧将剩下的两颗扣子自己系好，也拿起羹匙喝汤：“具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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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喝酒烫头，坏。”方斐回得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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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羹匙的手崩起青筋，张旭尧的声音却依旧平稳：“就喜欢坏的？坏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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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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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餐具骤然一落，张旭尧迅速起身，绕过餐桌一把拉起方斐向门口拖去：“你想找坏的就去找，别把我这里当成你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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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门，漂亮纤薄的青年被推了出去，张旭尧盯着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漠然地缓缓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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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门外一下静了下来，窗帘被微风轻轻鼓动，房间里的饭香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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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尧很少冲动，做事也不应激，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天会对方斐发怒。深叹了一口气，生出了几分自责，他压下了情绪，伸手去拉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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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刻，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听得出忐忑与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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