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着展翅的翔鹭,工艺精湛,"娘娘在馆陶公主府的夹墙里找到的,盒底藏着这个。"
里面是半片竹简,朱砂写的"漆换兵器,复国立业"八个字已经晕染,边缘沾着紫黑的漆渍。刘妧接过竹简,发现竹片缝隙里卡着根骆驼毛——跟阿尔达希尔驼队的毛色一样,粗糙而坚硬。
破晓时,陈阿娇的《市舶令》由八百里加急送到。黄绢诏书展开时,晨风把纸角吹得哗啦响,猎猎作响。刘妧将青铜印信递给公输班,印面上铸着漆碗和海船,纹路清晰,触手冰凉。
"西市的漆器署,就交给你了。"她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公输班单膝跪地,甲叶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末将定让汉漆漂洋过海,不教奸商坏了名声!"
阿尔达希尔被押上囚车时突然挣断绳索,朝漆缸里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落在漆面上,漾开一小圈涟漪:"你们的漆...早晚会臭遍西域!"他的声音尖利,带着不甘和怨恨。
晨雾里,阿米拉的商队开始装货。学徒们用红绳捆着贴了火漆印的木箱,箱角都烙着"大汉正漆"的戳子,字迹清晰,颜色鲜红。
公输班指着最前头的檀木箱,箱子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这箱装的是玛瑙抛光石,给波斯人换玻璃方子的。"他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望着远方。
刘妧望着商队远去的方向,领头骆驼的铜铃在雾中若隐若现,铃声悠远。"换玻璃..."她摸出袖中带漆渍的竹简,指尖划过那些朱砂字迹,"南越遗族拿漆换兵器的账,怕是该清算了。"
工坊角落里,陈老头正揪着小学徒的耳朵教认漆色,他的手指粗粝,沾着厚厚的漆垢:"好漆要像琥珀,透中带亮。你看这缸犀皮漆,熬足了日子,纹路自己会'走水'。"
小学徒举着漆碗对着天光,碗底的流云纹在晨光里缓缓转动,像极了合浦郡海面上的朝霞,美丽而变幻莫测。远处西市的开市锣响了,与工坊里的杵漆声、学徒们的嬉笑声混在一起,在长安的晨雾里织成了新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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