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在长乐宫偏殿的香炉灰里找到的,跟辕固生怀里的一模一样。"刘妧接过券对着油灯看,券面上隐约有浅淡的墨迹:"用热茶一泡就能显影,准是记着收了多少金饼,放了多少细作。"密使压低声音,哈出的白气在灯前成雾:"长公主府的厨子说,这几日在后厨赶做金饼,说是给五铢钱典礼上的'功臣'发赏,面里掺了西域来的'甜草'。"
卯时初刻,汉武帝的《裁撤酷吏诏》被刻在青石板上,立在司隶校尉署门口。郅寿被两个禁军架着经过时,突然挣开束缚,指着石碑大喊:"算学考成断我生路,可馆陶商盟的金银路怎么断?他们用胡麻饼换人心,用金饼买官爵..."他话音未落就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黑沫——齿间藏的毒囊破了。狗剩蹲在旁边,捡起他掉落的算学革带,带扣内侧刻着个极小的"星火"字样,笔画间还沾着点红泥。
晨雾里,张小七在太学门口立了块三尺高的石碑,碑身光溜溜的,只刻着"算学吏德"四个大字。阿瞒的导盲犬追风突然对着碑底狂吠,前爪刨开湿润的泥土,众人挖开一看,底下埋着本线装书,一半是山越断水剑谱,一半是匈奴狼骑训练法,书页间夹着片新鲜的胡麻叶,叶面上用墨汁写着"五月初一,五铢钱典礼",字迹还没干透。
霍去病蹲在碑前,用刀尖挑开书页,发现书脊里藏着片薄如蝉翼的羊皮:"陈午的幕僚招了,商盟要拿掺药的胡麻金饼收买典礼守卫。"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怕惊醒晨雾,"昨儿西市王婆说,有个戴斗笠的人订了三百个胡麻饼,指明要在饼里夹'吃了迷糊的药',还付了双倍的五铢钱,那钱眼儿比官铸的偏了半分。"
刘妧没说话,只从袖中摸出辕固生的密信,信纸边缘的墨迹晕染处,正是五铢钱典礼的流程表,其中"赐胡麻金饼"一项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用极小的字写着"星火启"。西市铸币厂的熔炉还在烧着,工匠们往模子里倒铜水的"咕嘟"声,混着远处胡麻饼摊的吆喝,飘进司隶署的窗棂。狗剩蹲在炉边,捡出一块未熔的铜渣,上面隐约有五铢钱的纹路,只是钱背的"泉"字被砸得模糊不清。
远处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咚——咚——",晨雾中未央宫前殿的轮廓渐渐清晰,陈阿娇的仪仗队正在彩排,鎏金的铜鼎被晨光镀上金边,鼎身刻着的云纹与霍去病甲胄上的兽纹交相辉映,鼎下燃烧的桑木炭噼啪作响,火星溅在青砖上,像撒了一把细碎的五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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