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伤兵的小腿,里面脓水跟墨汁似的,蛆虫在肉缝里钻得欢。您这金疮药里掺的烂船钉粉末,倒是喂肥了这些虫子。”
王叔和的脸“腾”地红了,从袖筒里抖出一卷竹简:“《黄帝内经》有云‘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烈酒属寒,岂可用以治金疮?公主莫要被西域来的邪术迷了眼!”他身后的医工们跟着嚷嚷,有人举起药葫芦晃了晃,里面传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未时的日头照在冻土上,刘妧让人在空地上支起两口铁锅,左边煮太医院的金疮药,右边烧滚水泡白布。王叔和抱着扁鹊牌位站在一旁冷笑,他弟子阿药捧着药罐站在身后,手指不停地抠着罐口的缺口——那缺口边缘沾着暗红粉末。“把张校尉和李伍长抬出来。”兵卒用门板抬来两个伤员:张校尉胳膊裹着烈酒棉球的白布,李伍长敷着金疮药。解开绷带时周围一片惊呼——李伍长伤口红肿流脓,张校尉创面虽有血痂,却无刺鼻腐臭味。
“这……这是特例!”王叔和跺着脚嚷嚷,袖口掉出半片写着胡文的干树叶。刘妧没理他,用镊子从沸水里夹出白布给张校尉擦伤口:“煮过的布干净,不容易招虫子。”她动作轻,张校尉疼得额头冒汗却咬牙没吭声。阿药往前凑时药罐掉在地上,暗红粉末撒了一地。霍去病按住他,从靴筒搜出片羊皮纸,上面画着药葫芦标着“每斤金疮药,换银十两”。阿药脸色煞白,王叔和却咳嗽着摸出个油布包:“公主请看,此乃扁鹊先师消毒残卷,‘艾熏清创’与这煮沸之法也有几分相似。”残卷边角磨得发亮,确实提到“以艾火熏之,可除腐肉”。刘妧抬头看他,他鬓角白发在风里飘着,锦袍下摆磨出了毛边。
夕阳把帐篷染成金红色时,老医工张仲景背着药箱来了。他头发全白,脸上皱纹像刀刻,手里攥着根磨得光滑的枣木针。刘妧正在教年轻医工煮纱布,铜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蒸汽在帐篷顶凝成水珠滴在干草上。“公主,老夫今儿看了张校尉的伤,确实比昨儿好得多。”张仲景蹲下身捏起煮过的纱布,“这布煮过之后,摸着软和些。”旁边的张小七往火里添柴,他是跟刘妧从长安来的半大孩子,袖子总沾着草灰:“张师傅,公主说这布得煮够一炷香时辰,虫子才会死绝。”张仲景盯着锅里的水看,眉头慢慢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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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和的弟子阿药被关在旁边帐篷,透过门缝能看见他用细棍在地上画圈。刘妧让人给他送了碗热粥,碗底下压着她画的煮布流程图。阿药盯着图看了很久,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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