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宫的方向飘来古琴声。刘妧踩着满地算珠往外走,霍去病忽然伸手替她摘下发间的槐花瓣:"卫夫人院里的梧桐落了叶,倒比别处早些。"他的语气寻常,拇指却在她发尾轻轻揉了揉,将沾着的墨屑揉散。
卫子夫正坐在廊下调弦,膝上摊着幅未绣完的算学锦帕,帕子上用五彩丝线绣着《九章算术》的勾股图。见他们进来,她将琴弦系紧,琴音陡然拔高:"太子今早去了武库,说要替算学工坊监制弩机。"她递过两杯薄荷茶,茶汤里漂着新鲜的荷花瓣,"只是御史台的奏疏像雪片,说算学占了太学的桑田,该还回去种《诗经》竹简。"
刘妧接过茶盏,杯壁沁着凉意。她看见卫子夫腕间的算珠佛珠少了一颗,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淡红勒痕:"方才在椒房殿,见皇后摔了算珠。"她状似无意地提起,指尖摩挲着杯沿,"倒想起去年在朔方,匈奴细作的密信里常提到'缺珠'——他们用算珠计数兵力。"
卫子夫调弦的手忽然顿住,断了的琴弦啪地弹在案上。霍去病上前一步,袖中滑出枚银簪,簪头雕着朵含苞的石榴花:"方才在宫道拾到这个,倒像卫夫人常用的样式。"他将银簪搁在案上,簪尖凝着点不易察觉的朱砂。
黄昏时分,两人从梧桐宫出来,西市的胡饼香飘过宫墙。刘妧看着霍去病腰间的算学兵符,符节上的饕餮纹被摸得发亮:"今夜该去算学监测中心了。"话音未落,他忽然拉住她躲到宫墙阴影里,只见馆陶长公主的车队正从北阙进来,每辆车上的岭南珍珠箱都用算学商盟的银锁封着,锁眼里却插着半截匈奴样式的铜钥匙。
"去看看工坊的弩机。"霍去病低声道,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北"字。两人绕到少府偏院时,张小七正抱着堆算筹跑出来,筹杆上沾着松烟墨:"公主!新制的弩机弦力够了,可弩臂刻纹总对不上...呀!"他撞见两人交握的手,算筹撒了满地。
霍去病弯腰拾算筹,指腹蹭过刘妧手背的墨渍:"教他用算学比例算弦长。"他的声音低哑,借着拾算筹的动作,将枚温热的青铜箭镞塞进她袖中,镞身上新刻了朵石榴花,花瓣边缘还带着锉刀的痕迹。
夜深时,刘妧坐在算学监测中心的窗前,案头摊着舆图,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算筹标记着长安各坊。霍去病送来的箭镞被她插在笔筒里,与兼毫笔并排而立,镞身的石榴花在烛光下泛着暖光。忽然听见窗纸轻响,她抬头看见霍去病的影子映在窗上,手里提着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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