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鼓风冶铁,与舂捣机同出一理。"她解开外衫,中衣袖口绣着的齿轮纹路随动作舒展,针脚间隐约有水渍——那是昨夜调试水力时溅上的,"李冰筑都江堰,凿山导江,何曾拘于旧法?"
张翁拐杖敲得地面火星四溅:"即便如此,女子治工,成何体统!"他抖开油布包裹的《鲁班经》,黄绢封面盖着百工司火漆印,"书中明言'女工不入工坊',公主此举,是要犯天下之大不韪?"话音未落,工坊内的水力轮突然加速,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摆。
小公主接过霍去病递来的木勺,舀起树皮浆水径直泼在《鲁班经》上。工匠们齐声惊呼,却见浆水顺着书页流淌,竟在绢面上凝成半透明薄膜,透出下面的"规天矩地"四字。"张翁请看,"她指尖揭下薄膜,薄如蝉翼的纤维层上经文清晰可辨,"此膜晾干即为纸。按旧制,这卷经需二十张缣帛,耗百钱;用纸,只需五钱。"她将纸膜拍在木柱上,"百工司若想传艺,是让学徒砸锅卖铁买缣帛,还是用这价廉之物?"
张翁胡须剧烈颤抖,忽然老泪纵横:"老朽非是迂腐,实是怕祖宗技艺失传啊!"他翻开经卷残页,露出夹着的树皮纤维标本,标本边缘焦黑——那是十年前他试造纸失败的痕迹,"当年用桑皮制纸,因无法除涩,被逐出门..."
"所以更要革新。"小公主用玉簪在夯土墙画改良齿轮,"以牛皮胶混松香涂木齿,保三年不腐;水轮加导流板,省三成水力。三日后试机,若不成,我在百工司门前负荆。"说罢取下头上银梳,梳齿间还缠着昨夜梳理树皮纤维留下的绒毛,"此梳用构树皮纤维压制,可证我非虚言。"
未时初刻,张翁解下七重鲁班锁放她掌心:"此锁名'破阵',百工司大匠方能开。公主若解,老朽率弟子归附。"霍去病欲上前,被她摇头制止。她屏息凝视,系统界面投射锁芯结构,手指如飞拨动铜环,七声轻响后锁身解体,内藏"巧夺天工"四字铭文,字槽里还积着百年未清的铜锈。
工匠们齐刷刷跪地,张翁以头触地:"见过工圣传人!"小公主扶起他,瞥见白渠漂来浮尸——是王仲私矿逃奴,脚踝铁环与昨夜骸骨同款。"阿霍,"她将锁芯递给霍去病,"明日带二十羽林卫沿河而上,遇戴铁环流民,护送到工坊安置。"压低声音,"顺便查查,上游私矿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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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三刻,造纸公开课在平阳学宫开讲。百余名工匠乡绅挤在夯土讲堂,后排的人爬上墙头,草帽擦着茅草屋顶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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