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在皮肉下燃烧,砖面上的青苔竟顺着纹路自动剥落,露出下面隐约的水波纹雕刻。刘彻伸手摸了摸砖面,指尖沾了青泥,忽然想起方才在椒房殿,婴儿握住他拇指时,他仿佛看见无数水流脉络在掌心蔓延,最终汇成长安城的轮廓,每条街道下都有暗河奔涌,百姓家中的井台、街角的饮马槽,都清清楚楚映在掌纹里。
"取我的《洪范五行传》来。"他沉声吩咐,暗卫首领如影子般闪过,转眼捧来卷轴,绢面上"水曰润下"四字用朱砂圈着,旁边注着"水者,万物之本原也"。陈阿娇趁机喂了婴儿几口乳,看她吃得满足,小腮帮子鼓得像小桃子,唇角还沾着奶渍,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馆陶长公主也是这样抱着她,用银匙喂葡萄蜜水。
窗外雨势渐小,更夫敲着梆子走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喊声里,混着远处工匠们的号子声,"嘿呦嘿呦"地,透着股子憨厚的力道。椒房殿的小厨房飘来粟米粥的香气,混着点腊肉丁的咸香——定是紫萸吩咐人煮的,知道她产后要吃些热乎的。
卯时初刻,椒房殿飘来百合香——不知何时,熏炉里的龙脑香换成了清新的百合,还混着点茯苓的药香,是太医院特制的产后安神香。陈阿娇靠在刘彻肩头,看紫萸抱着婴儿在井台边转悠,小宫女们围着新汲的井水叽叽喳喳,说水里竟游着金线小鱼,是昆明池的稀罕物,从前只有皇帝祭天才能见到。婴儿忽然"咯咯"笑起来,掌心胎记亮起,井水中竟泛起层层水波纹,像有人用指尖在水面画圈,波纹过处,水面浮油竟自动聚成一团,漂到岸边。
"阿妧,"陈阿娇轻声唤着女儿乳名,腕间玉镯贴着婴儿掌心,发出细微的共鸣,像远处太液池的潮声,"以后这长安的水脉,便由你我母女一同守护吧。"玉镯上"长毋相忘"四字忽然泛起水波纹路,竟与婴儿掌心胎记的纹路重合。刘彻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手指顺着婴儿掌心纹路描绘,卷轴上"水曰润下"四字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像浸了水的丝绸。
远处传来打更声,卯时三刻,该是早朝时分了。刘彻起身整理衣襟,龙袍上的金线绣龙在晨光中张牙舞爪,他忽然低头亲了亲婴儿额头:"朕让尚食局做了鹿角胶粥,一会儿叫人送来,你多吃些。"说完又摸了摸婴儿掌心,胎记此时已变成淡青色,像春日初融的溪水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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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听着殿外工匠们的议论声,说新井要叫"承露井",井栏要刻云雷纹,滤沙层要用南海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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