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个纯粹的、属于创造者的笑容,灿若朝阳,瞬间驱散了这钢铁囚笼的冰冷。她低头,爱惜地抚摸着“凤凰喙”温热的金属弩身,那暗金脉络似乎在她指尖下微微搏动,如同拥有生命。
“威力……尚可。”一个苍老干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
孙昭阳的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她缓缓转过身。
阴影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那是父皇身边形影不离的老宦官,姓陈,没人记得他的名字,都只称一声“陈公公”。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宫监服,像一截枯朽的木头,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眼皮耷拉着,浑浊的眼珠深陷在眼窝里,偶尔开合间,泄出一点让人极不舒服的、毫无生气的精光。他枯瘦如柴的双手笼在袖中,袖口露出一段青筋虬结、肤色蜡黄的手腕。
“尚可?”孙昭阳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惯有的骄纵和一丝被轻视的恼怒,“陈公公,这‘尚可’二字,是替谁说的?”
老宦官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毫无波澜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玄铁假人,最后落在那兀自散发着高温熔融气息的创口上,停留片刻。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死物,而非足以让任何武者胆寒的杀戮利器。
“公主殿下,莫要忘了明日吉时。”陈公公的声音依旧干涩平板,毫无起伏,如同在宣读一段无关紧要的公文,“陛下赐婚,许配与镇北王世子萧景琰,此乃天大恩典。殿下还是早些安歇,养足精神为是。这等……奇技淫巧,终究登不得大雅之堂,莫要因此误了正事,惹陛下不快。”他微微欠身,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随即无声无息地退入更深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股无名火“腾”地在孙昭阳胸中烧起。奇技淫巧?登不得大雅之堂?她为了这“凤凰喙”,耗费了多少心血,翻阅了多少失传的机关图谱,熔炼了多少珍稀材料!明日?那个她只在大宴上远远瞥过一眼、据说冷得像块北疆寒铁的萧景琰?父皇一道旨意,她就要像一个精美的礼物,被打包送往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
她猛地攥紧了“凤凰喙”冰冷的金属握柄,指节咯咯作响。那橘红色的核心晶石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怒火,光芒猛地炽盛了一瞬,发出低沉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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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无形牢笼锁住的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猛地一跺脚,转身便走,绯红的衣袂在惨白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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