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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日。是一个风雪偃息的天气,阳光爬上屋顶,将釉瓦上的雪水层层扒下,滴答滴答的,台明因此被浆洗的光洁如镜,倒映出其上执弋按剑的一众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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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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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殿内传出来内侍的高喧,过不多久。一众博带高冠的士大夫从大殿出来,慢慢的、开始由整体分裂成各个小集团,并且时刻留意着身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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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最大的自然是以蔡京为首的宰相党了。围在他身边唱赞歌的人很多,但蔡京却出奇的低调,他自任相以来从没在重大政事上发表意见,就连前几天的党祸传闻也是从邓洵武那个近臣口中流出。所以已经有人揣测蔡京的上台其实只是皇帝的某种临时过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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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舍人谢文瓘。右谏议大夫陈次升几个中立派的老人从御路踏跺上一同下来。今日皇帝已经在征询新年号了,所以绍述已无悬念,只是新政究竟会下潜到什么程度无人知晓,饶是让人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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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嘴这么严,难怪官家让他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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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能耐,我倒是想看看来年他能鼓捣些什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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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监的龚原锁着眉头在一边想事,并没有参与同僚的话题,这被谢文瓘瞅见。笑着问他所思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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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原看他一眼,沉吟了会儿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给元佑那些老儒登籍入党于官家有何益处?”他顿了顿,“那些困守于朝的元祐余臣多是老病,已难对绍述大业施加影响,以官家行事作风而言,不应当行如此狠辣之策,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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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个被这么一点拨,也是皱起了眉头,照这么说,这场元祐党祸实际策动者多半是蔡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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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几位有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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