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家府院如往常般接受日光的洗浴。好在已不那般炽热,使得里头的杂役们可以边扫着尘屑边与人说话,模样悠闲,这晁府难得热闹,所以他们的话自然多些,尤其是对里头那位大人物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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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苏东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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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于大名士的敬畏让他们更是好奇。所以在清扫阶前落叶时,就会装着用袖管擦拭窗格,借此瞟几眼堂上高坐的那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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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叟真的已经很老了,褶皱的脸就像是严冬里的针树皮,不过,即便如此,那含笑的模样还是能透出几分昔日的容光,就如同他腰挂的青玉坠儿,愈老、愈显得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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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底下,是两排缁撮大袖的鸿儒列开。以自家老爷为首,都是京师文人圈子里的大名望者,陈师道、李格非这几个苏门子弟是不用多说,心奇的是,就连范纯仁、黄履这些深居简出的大学士也赫然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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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这个流落海南儋州的大文豪几乎已经淡出整个大宋文坛。现今士林论起风流人物来,也早不将其纳入范畴,可即便如此,在听闻他的回归时,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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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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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词人,真性情,前柳后苏,当可谓一时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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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回苏轼高调的发帖举会,也是这些老名简直士过来探底的原因。虽说皇帝诏书天下了,但这种赦免多是帝王即位性质的大赦,从他们的角度推敲,是完全看不到任何苏轼被重新启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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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老学士,不想老学士精神依旧矍铄。也算是得以慰藉之事,不过……”一转折,“老学士久在儋州,对当今朝政形势或许不甚明晰,这当下的朝廷,与先皇帝时又有不同,老学士即使心为社稷,但恐怕也难获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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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唏嘘,“道乡先生所言极是,如今韩相新谪,时局动荡,我等元祐之臣愈渐式微,老学士此时返京……”他摇摇头,“是多有隐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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