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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听罢,收起笑容。“引他去书房,我随后就到。”家奴领命下去,一道坐儿的侄女却是瞧出些端倪了,蔡京那张表面严肃的脸下分明透着股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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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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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蔡京雅致清静的书房被晾得更清静了,焚尽檀香的炉子里只在喘出焦味儿,几案上的石挺茶也换到了第三盏,这对于座上那宽袍玉革的老文士而言实在是忍无可忍,他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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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学士怎得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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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前堂会完客后马上就过来,还请刘给事再稍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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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茶的奴仆这般回应也是在意料之中。他蹙着眉头。踱了两步。原本倒也不至于这般沉不住气,只是眼下实在太想证实一下某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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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又是在书案前踱了个来回,不禁意间,忽是瞥到案头一张平施开的信纸,信纸洁如凝脂,在午后艳阳下反射着光,原本他对此无甚兴趣,但信的落款却让他滞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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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明金局供奉童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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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拾了起来看,一览下来,通篇是叨絮身体气候的委蛇之词,无关痛痒的东西也难怪会被蔡京弃之案头。不过……这蔡京手还伸的真够长的,就连被贬去了杭州都闲不住勾搭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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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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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一凝,信上撇到的一句让他神思立马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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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江淮涝灾,苏常难民又至,不过相比往年好些,看来是太后预政有方,民间亦是少些疾苦,蔡学士可莫要过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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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信纸微微沉思,这时,吱呀的开门声断了他思绪,他赶忙将信丢回原处,刚转身,就看到蔡京那张满是歉意的老脸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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