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岁晓迟暮

上向氏的脸上，那已经闭上、没有一丝褶皱的脸，昏黄的阳光从横披木棂间打进来，流映在向氏那平静的脸上，他知道，这是安详。或许此时此刻已经感触到了这位母亲当时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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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头看窗外的日暮，耳边的曲声让眼睛更为泛酸，他一口深吸，蠕动着的喉咙半天才落下一句，一句漫长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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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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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洒袖转身，只留给这座寝宫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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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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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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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官内侍们赶紧跟出去。旁边的皇亲国戚都不解其意，只有与他夫妻多年的王皇后黯下眉头，望着愈见模糊的背影念了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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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曲声却依旧萦回在宫内，甚至是传出去很远，搭载着落日的余晖，迟暮的晚霞。红红的酸了一片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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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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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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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后院的花圃里，低头拿着短锄翻泥的胭脂在那哼哼这曲，旁边几个丫鬟尽是掩嘴笑她不害臊，结果却被她一股脑儿嘘出了花圃。“去去去，一群黄毛丫头懂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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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的少女抬眼笑了下，而后又是将视线放回了手里的石头记上，她对这书倒也不是极有兴趣，只是当做闲余的打发，就这时，一碟花糕忽然放在了面前，碟足与石桌面的磕碰声正好让她从书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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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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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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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卿往少女边上坐下，不待她张口，花圃里嬉闹几个丫鬟都跑了过来告状。胭脂提着短锄从后面追过来，不过却不是为了和这几个姐妹对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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