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永远不回来。
“迷过。”他当时说得很轻,“可我都走回来了。”
“那我也不怕了。”小虎缩在他怀里,小声说,“你找得到路,我跟着你走,就不会丢。”
秦苍那时候只觉得孩子太懂事,却没料到那句“你找得到路”此刻竟压在他肩上,沉如山岳。
他现在必须找到路,找到回去的路,才能兑现那句简单的承诺。他不能留小虎在林子里太久,那孩子虽不哭不闹,可太沉默的孩子往往承受更多。他不敢想象小虎醒来后看不见他,会不会一声不吭地坐在原地,直到天黑,直到冷风钻进骨头,直到……
“不能再想了。”他打断自己的念头,狠狠在大腿上捶了一下,强行把那种几乎将他拽进深渊的痛切压下去。
山脊终于到了。他站在一块高岩上,往北望去,那片他们原本要去的溪谷就在下方,雾气飘绕,像一只沉睡的巨兽。他记得,那片水边有一条小径,可以绕回原处,而且不会从追兵设伏的方向经过。
他眼中浮现希望,整个人紧绷的状态忽然微微一松。可那一松带来的却是剧痛——右肩的伤口像被火烙了一般,撕裂般疼得他差点跪下。
他强撑着靠在树干上,咬牙解开腰间最后一卷布条,撕开,压在伤口上,一圈圈绑紧。布条已经发黄,边缘有烧焦的痕迹,是他们第一次穿越那片火烧林时用剩的。那一晚小虎脚崴了,他背了一路,连喘息都不敢重。
他抬头,看着那片迷蒙的林海,喉咙发干。
“小虎,你一定要等我。”
他说出口,却没一点声音,只是一丝气流从喉间滑过。可那一刻他像是又听见了小虎的声音——稚嫩却倔强。
“我能等。”
树洞下,小虎真的还在等。
他缩成一团,抱着那条布毯,手指紧紧握着那把木刀,是秦苍削的,曾说:“怕什么?有我在你别怕,真遇事了你也能护自己。”
这小小的木刀他一直没用过,但一直带着。现在他手里就握着这东西,心里反复念着:“苍叔回来,我不怕,我能等。”
他的耳朵贴着地面,能听到偶尔传来的远鸟声,也听到了风掠过洞口时带起的树叶响动。他没哭,他知道哭了会吵,会被发现。
可他不是不怕。
他怕极了,怕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再也不回来。怕黑夜来临前,他只能靠这堆已经烧完的灰烬取暖。怕他睡着后,再醒来时只有冷风和静寂。
“苍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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