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春回大地,一刹那春和景明,有什么细密柔软的东西一茬茬破土,直在一颗玩世不恭的浪荡老心里铺作一片郁郁葱葱的爱意。
陆免成不由地喟叹一声,把傅九思拉进怀里抱着,亲他的额头、耳朵、脸颊,最后才在嘴唇处印上一个郑重其事的吻。
这一日两人异常粘糊,傅九思轮船公司也不去了,尽跟陆免成一块儿在家待着,听唱片也好,聊天也罢,觉得每一件事都是快乐的。
直至傍晚时分必须去赴一场尤其重要的应酬,这才不得不把自己从陆免成身上撕下来。
他很是烦躁:“真讨厌!成天都是那些人,说的也都是一样的话,滚轱辘来滚轱辘去的,刚吃饱饭就要给绕得吐出来了!”
陆免成宽慰他:“谈生意不就是这个样嘛。”
傅九思又道饭后那群人或许要去烟馆:“那姓黄的有风湿病,之前有一回喝了酒手抖,直把烟签上的膏子淋到了烟灯里。”
陆免成告诫他:“九哥儿可不能跟着那些人抽大烟。”
傅九思听话地答应了,两人的眼神勾勾缠缠,愈要分别愈舍不得。
后来还是陆免成先接了个电话,他一边听对面说话,一边手上动作跟傅九思道别,傅九思踏着伦巴舞步倒退着往外走,到了门口向他飞一个吻,然后闪身不见。
直到电话挂断,陆免成勾起的嘴角也没放下来。
这之后上海便进入了梅雨时节,天气连着阴了将近一个月,乍暖还寒,刚脱下外套的人们又纷纷加了衣,街上不再见光着胳膊的旗袍女郎,即便是有,也在外裹着一层披肩,隔着朦胧的烟雨,像少年郎不甚清晰的梦。
这段日子傅九思轮船公司里的事情逐渐上手了,便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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