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往常那么拥挤,她过了一段相当舒心的日子。
不想出门的时候,她就待在家里一本接一本地看书。无论走到哪里,她的几大箱子的藏书永远都是她的第一件行李。
一一历数下来,变的只有心态罢了。
现在这根名为“正轨”的弦崩断了,而弦一旦断了便很难续上。
从医院出来后,她经常整晚整晚的做梦,大多数时候梦的内容都有关那个再也没机会见面的孩子。
越温暖的东西,一旦清楚地知道是假的,这对于再也没有选择机会的人来说,便是接近凌迟的残忍。
有一次她再一次陷入到这种“回忆”中去时,哪怕眼睛还睁着,但就是彻底忽视掉了周围的环境,那种感觉像进入了一个纯白se的真空房间,只有她和她的思想。
宋政让愧疚的宋语诺去沙发上休息,他来收拾厨房里的残局。等宋政收拾完那团狼藉,回到客厅发现自己的nv儿在哭。
宋语诺最后和他说,“爸爸,我好像病了,你陪我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很严厉地克制自己不要走神,并且请了家政来做一些家务,以防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发生一些类似之前在厨房的时候犯过的错误。
她并不要求自己像书中坠入山崖的主角那样g脆,斩断头发就能重新开始。她认为她的第一个孩子本身也不能等同于需要被斩断的情感,任何人都没有这种对别人居高临下的权力。
她并不以任何形式去逃避失去第一个孩子带来的痛苦,而在她的概念中这也不该被称为痛苦,更恰当的名称该是“经历”,好的坏的感受对她来说都被平等地视作经历,而经历都是宝贵的。
当想通并实践这一切之后,宋语诺的状态终于开始好转。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直到有一天她很早地觉得困于是睡下,第二天是被明亮的yan光给唤醒的。快半年过去了,她终于第一次睡了一个没有被梦惊醒、也没有无缘无故浅眠的整觉
她坐在床上,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恍惚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始大滴大滴地落泪。
这些眼泪并不是缘于难过,而是感激。感激孩子教会她的所有事情。
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她终于再一次看到了光,还听到了六月本不该存在的冰层开始裂开的声音。
她的这幅画叫做《宝贝》。
屋里的空气静谧安闲,宋语诺身后的书房门没有合上,空气中有一些漂浮在yan光里的细小尘埃,让人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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