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王朝的六月十六,晨曦微露时,镇北王府暖阁的雕花窗棂已被染成琥珀色。鎏金香炉里焚着龙涎乳香,烟缕如丝,被穿堂风剪碎成点点金屑,落在苏桃盘坐的罗汉榻上。她腰间的麻布袋歪在腿侧,新晒的板栗壳随着晃腿动作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惊得梁上筑巢的燕子扑棱棱调整尾羽,喙中衔着的草茎险些掉落。
糖糕穿着藕荷色"干饭人"肚兜,金线绣的啃包子小人儿在晨光中泛着细芒。她被萧策抱在膝头,小眉头皱得像团揉乱的棉线,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父亲手中的青瓷奶瓶——那瓶身上缠枝莲纹被摩挲得发亮,奶嘴却被萧策拿反了,梅花孔正对着她翕动的鼻尖。
"王爷,你那奶瓶拿反了!"苏桃一把抢过奶瓶,指腹蹭过冰凉的瓷面,"这梅花孔得对着嘴,不是鼻子!"奶白色的乳汁顺着瓶口倒流,在萧策玄色常服前襟洇出月牙形湿痕,像极了糖糕昨夜尿床的印记。
萧策看着被晃得直打嗝的女儿,耳尖悄悄爬上薄红,喉结滚动着:"本王第一次喂......"
"第一次也不能把糖糕当花瓶插花啊!"苏桃将奶嘴塞进糖糕嘴里,麻布袋滑到榻边,几颗板栗壳滚落在青砖上,砸出"嗒嗒"的脆响,"你看她委屈的,小嘴瘪得能挂住油壶了!"
糖糕仿佛听懂了,含着奶嘴发出"呜呜"声,小胖手却攥住苏桃的衣襟往萧策怀里扑。萧策立刻接过女儿,用月白帕子擦她嘴角的奶渍,指腹划过女儿柔软的脸颊,语气是战场上从未有过的温柔:"糖糕乖,爹爹再试试。"
"不行!"苏桃叉腰,麻布袋里的板栗壳哗啦掉了一地,有几颗滚到暖炉边,惊得里面的碳火"噼啪"炸开火星,"她是我怀胎十月生的,该我喂!"
"本王是她生父,为何不能喂?"萧策挑眉,抱着糖糕往旁边躲,玄色衣袖扫过苏桃的麻布袋,更多板栗壳被带得滚出半圈,在青砖上连成歪扭的弧线。
两人你来我往,把糖糕晃得像个拨浪鼓。小丫头终于受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混着奶渍糊了满脸,哭声震得暖阁窗纸"嗡嗡"颤。苏桃和萧策同时停手,四目相对时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措,又同时伸手去抱,指尖撞在一起时发出"咚"的轻响。
"都别抢了!"太后的声音如一串炸雷滚进门,她身着暗花常服,赤金点翠髻上的凤凰步摇剧烈乱颤,翡翠佛珠被攥得咯吱响。老人家风风火火抱走糖糕,珍珠耳坠晃得像两颗圆滚滚的元宵,回头瞪他们时眼尾的皱纹都在抖:"瞧瞧你们这对爹娘,连个奶都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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