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我得记下来,明儿好写到《妆楼续记》里去。”
齐已摇摇头正要走,张泌却拉住他:“光头和尚别走!你猜猜韩熙载办这夜宴为啥?我赌五两银子,准是为了藏个绝色在府里!”齐已摸摸光头:“贫僧猜,是为了让满金陵的人都知道他在办夜宴,如此而已。”
夜宴开始时,韩府的正厅里已经挤得像个蜂窝。一百多个歌姬被分成三排,前排弹琵琶的手指上都戴着翡翠指甲,后排吹笙的嘴唇涂着石榴红,这阵仗,这档次,完全不输宫廷的宴会,令人相当的羡慕嫉妒恨。
关仝找了个最不起眼的柱子后坐下,把手中的“行云砚”搁在弟子膝盖上,眼睛却像钉子一样钉在韩熙载身上,今天的任务,就是把韩熙载的状态给画下来。
只见韩熙载穿着件大红睡袍,敞露着怀,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肚兜,正抱着个酒坛子往嘴里倒,胡子上都挂着酒珠子。这自然流露的真性情,倒是非常适合关仝采写。
“好个韩熙载!”角落里突然有人喊了声。众人回头,说话的却是孙鲂。只见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官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话风却陡转之下,“韩大人这等风流,真乃我辈楷模!”
他说着就想往韩熙载身边凑,却被两个捧着果盘的大胸侍女用双峰给“反弹”了回去。众人定睛看去,那两位侍女走路的姿势端端正正,分明是练过拳脚的。
张泌趁机溜到歌伎堆里,假装看人家调琴弦,眼睛却在人家领口晃来晃去。突然他哎哟一声,原来是齐已和尚的锡杖不小心戳了他的脚。“和尚你干嘛!”张泌跳起来。齐已指着厅中央:“张施主,快看,韩大人要跳舞了。”
只见韩熙载把空酒坛一扔,拍着手唱起歌来。他唱的不是时下流行的《后庭花》,而是北方的民俗民歌,那调子粗野得很,歌词里全是“大碗酒啊大块肉,老婆孩子热炕头。”
唱到兴起时,他竟脱下一只鞋扔向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好砸在关仝的“行云砚”上,墨汁四散开来飞溅,溅了关仝徒弟一脸子,也溅了关仝一袖子。
关仝非但不恼,反而两眼放光,抓起画笔就在宣纸上猛涂。他画韩熙载歪歪扭扭的舞姿,画歌伎们憋笑的表情,画孙鲂伸长脖子想攀谈的样子,甚至把张泌盯着歌伎领口的痴汉相也画了进去。
齐已站在关仝的身后,看着画纸上渐渐成形的图景,突然低声念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韩大人这一舞,倒像是把满厅的欲望都跳出来了。”
此时的韩熙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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