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而上,最终停在灵都观的梅树根下。
珠子撞在琵琶上,顿时化作一团蓝烟,又化作一团冰雾,消失在大殿之中,一并消失的还有不请自来的杨玉环。赵承煜颤抖着展开新的竹简,简上用朱砂画着幅《女帝临朝图》,画中人身着的明光铠与独孤迦罗身上那副分毫不差,只是冠冕上嵌着的不是珍珠,而是十二颗青鸾鸟的头骨。
“六十年前,”老妇人的声音在冰雾中回荡,“本宫助杨坚杀宇文赟时,他衣底就绣着这幅画。”她猛地撕开翟衣,露出的明光铠上用血画着完整的北周地图,长安的位置被颗鲛珠死死钉住,“你们以为在玩权力游戏,其实不过是在替哀家完成未竟的梦。”
李持盈突然感到胸口灼痛。她摸出怀中的半枚鱼符,见符身的玄武纹正在融化,露出的内层竟刻着“伽罗”二字,那是独孤皇后的真名。鱼符与空中青鸾虚影相触,爆出的强光中,她看见三个重叠的自己:十四岁逃婚时在终南山刻竹簪的少女,二十岁在灵都观举办沙龙的道姑,还有垂暮之年戴着凤冠坐在龙椅上的老妇。
“原来如此……”太平公主的金步摇剧烈晃动,这次是九下,那是调动神策军的最高指令。冰雾中浮现出无数甲士身影,他们手持的长枪上都挑着青鸾羽毛,枪尖指向的却不是李持盈,而是独孤迦罗身上的明光铠。
“陛下有旨!”灵枢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随后而来的少年手中的圣旨并非黄绢,而是用青鸾鸟的尾羽编织而成,“逆党独孤氏意图复周,着即拿下!”
李裹儿的马鞭转向,鞭梢卷住独孤迦罗的蟠龙杖。杖头夜明珠爆裂的刹那,飞出的不是碎珠,而是只栩栩如生的青鸾鸟,鸟喙中衔着枚鱼符,正是李持盈失落多年的另半枚。
“华胥梦碎……”李持盈喃喃自语,指尖触到波斯镜的碎片。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十四岁那年在感业寺见过的壁画:武则天站在尸山血海上,脚下踩着的正是刻着“伽罗”二字的明光铠。
蓝烟散尽时,殿内只剩李持盈与独孤迦罗相对而立。老妇人的铠甲已裂成数片,每片甲叶上都映着不同的脸:北周武帝的震怒、隋文帝的阴鸷、隋炀帝的癫狂,还有……李持盈自己的笑容。
“你以为设了珠玑玄局,”独孤迦罗咳出的血,在青砖上开出红梅,“其实从本宫把你父亲推上皇位那日起,你的命数就写在这副铠甲里了。”她突然暴起伸手抓住李持盈的竹节簪,簪尖刺破指尖的瞬间,剩余的鲛珠同时爆发出强光。
强光中,李持盈看见灵都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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