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叫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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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出来,这顾绛学识非常渊博,而且看问题很辩证,不是易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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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关键的是,这是青史留名的大哲学家——顾绛就是顾炎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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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树人额角微微见汗,唯恐形势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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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旁边的郑鸿逵,也是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忽然开口抨击:“楼下这位秀才倒是有见识,朝廷可不是卸磨杀驴、伴君如伴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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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沈树人心念电转,大脑飞速盘算,终于横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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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继续装小白糊弄显得太假了,于是摆出一副刚刚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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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为何对熊文灿的遭遇如此不平?啊!想起来了,你们郑家当年好像也是靠熊文灿招抚的吧?难怪呢,见恩主落难而不平,倒也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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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鸿逵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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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沈树人要是继续装傻充愣,那他就该对沈家提高警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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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沈树人忽然把话彻底挑明,他反而有些拿不准了。还当沈树人真是不学无术、确实反应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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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貌似粗豪地摸着自己的钢针络腮胡,哈哈大笑道:“被贤侄看出来了,不错,我们郑家当年也是熊巡抚诏安的,所以有些义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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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树人眼珠子一转,假装刚刚想到,压低声音惊呼:“既然你们也是熊文灿所招抚,那按照那位顾先生所言,你们最近也要小心呐,谨慎谦恭一些,才不会被朝廷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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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侄前些日子,看了国子监请我去南京读书的那封信,那上面还请了朱总督的侄儿、还有令侄郑森。不知你们对令侄的学业如何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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