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追悔

女幽幽立在台阶上，一动不动望向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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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散着及腰的干枯长发，把双颊遮挡了大半，左边脸颊的狰狞伤口还是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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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看到她这个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吼道：“眼里没个活吗？还不把衣裳洗了，只知道熬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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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对娇俏美丽的女儿她自是喜爱的。可家里穷了，女儿因为毁容整日不死不活，非但嫁不出去给娘家一些帮衬，还要这么养上一辈子，再多的疼爱都被时间磋磨成了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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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儿的厌烦，对不如意生活的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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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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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仇恨的目光射向东屋，面容扭曲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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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一个瘦成皮包骨的男人一动不动，整个人散发着药味、汗味混合成的一股子馊味，只要一靠近就熏人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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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他动了动眼皮，却没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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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装死！要不是因为你个病痨鬼，晴儿就不会去找林好要钱，晴儿要是不去要钱就不会出事，晴儿要是没出事辉儿就不会太操心而在考场上病倒……都怪你，都怪你，你怎么还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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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激动处，常氏疯狂拍打起温如归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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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归微微睁开眼，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对常氏的发狂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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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景，这大半年来已经多得数不清，他早已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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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你是不是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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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妇。”温如归嘴唇翕动，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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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常氏停了动作，凑过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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