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奥守殿说他有时候会做梦看见审神者的梦。
他说审神者年龄还小,精神压力却很大。
十六七岁的年纪,对三日月宗近的时代来说,着实算不上小,在某些家族里,这样的年纪恐怕已经孕育了二三子嗣。
不过时代不同了,在如今的时代,女子二十岁才可谈婚论嫁,男子二十二岁才能娶妻生子。
三日月宗近初闻陆奥守吉行如此说时,心中波澜不惊,他像无数个三日月宗近那般,不会主动提起,不会主动拒绝,他只是平和的注视着本丸的一切,一如他历经千年岁月时一概的旁观者姿态。
本丸的刀渐渐多了。
花开又落,本丸是否冬去春来,全看审神者的心情,在审神者还年轻的时候,本丸的景趣时常置换,有时候一觉醒来,忽闻海滔歌唱,又眨眼之间,由雪景变做繁花。
后来审神者成熟些了,便总让他们在花海中穿行,本丸的花开不败,如永恒定格的画框。
本丸的花开着,审神者的心却枯萎了。
三日月宗近许久不曾听见审神者激动的尖叫,也很久没有听见陆奥守吉行和他说关于审神者的梦。
“梦…姬君不做梦了。”陆奥守吉行说起这个,却是紧皱着眉,忧愁的神色,“姬君好像受了伤,去医院了。”
人类啊,是很脆弱的。
三日月宗近夜间散着步,他提着散发暖光光晕的灯笼,漫无目的的走着,却晃到了天守阁,他直到看见那漆黑的,阻挡住他们进入天守阁二层的巨大屏幕,才恍然回神。
“唉~”三日月宗近不知为何叹息,漆黑的屏幕光滑,却不会被灯笼照亮,他便抬手去触。
指尖传来了滑腻触感,像浸泡进屏幕中的血液,丝丝缕缕,让机体都透着些许无力的悲伤,浓郁的悲伤,浓郁的孤独,浓郁的…铺天盖地的…
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烛火摔落在脚边,顽强的闪烁片刻后,三日月宗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他唯一能看见的,是二楼走廊尽头,窗外弦月投射下的幽光。
今日的景趣是…三日月啊。
她不想死。
也不想活。
所以她在死去,也在求救。
她说:救救我…
却毫无求生的起伏,只是麻木的,本能的说着。
绵长的叹息。
三日月宗近在这漆黑的屏幕前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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