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黄金似的花儿独立疏篱,傲邈秋霜,直到辜月落下最后一片花瓣,天磴上的两人才落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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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第四步时,官家恰命八十位匠师铸一剑作国宝,令那剑需锐不可当,务必可胜万仞龙渊。匠师将铜锡铅调治停当,置入坩埚熔炼,待青气升腾,浇注入剑范,淬火成纹,砺工再慢慢儿将其琢磨修削。五年后,此剑终于砺成。剑虽瘦薄,势却崚嶒,旋焊纹如怒盛鲜花,绽放于刃上。进献的那一日,官家龙颜大悦,赐名“花折剑”,而也正是在那一日,重霄之上,跋涉的两人方才能迈过一级天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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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步迈出,凡世里有一个小娃娃呱呱坠地。娘亲在炕上烧热了白沙,把他放上去,将他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他手脚勤快,渐出落成了一个壮小伙儿,与村中的木匠学了一手做十页瓦的本事,专给人打寿棺,几十年过去,他渐渐老迈,却也收了不少弟子。这一日,他接到了一个天坛山上出殡的活儿,方吩咐徒弟去办,两脚便像缺了骨头似的,身子委顿在地。他知自己大限将至,爬进一旁的寿枋里,规规矩矩地叠着两手,安心地道:“我去也!”说罢,便断气了。他命绝的那一刻,易情和祝阴方才在第五级天磴上落下一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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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之上,两人一步又一步地向前。此时上天磴已并非纯粹的肉体上的酷刑,更多的却是精神上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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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许久,漫长得似是过了千百年,他们方才走过那一段日晷铺设的天磴。此时两人皆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对视良久,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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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走过来了!”祝阴感慨道。易情点头,忽而扑上前,紧紧拥住他,心中充盈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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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道,“对,我们走过来了。而且以后也要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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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阴轻拍着易情的肩,不知觉间泪流满面。他想到了万余年前那个独自攀越重天的孤寂身影,这样可怖的路途,神君大人曾只身走过一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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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他感到一阵寒意。那寒意突如其来,像蜘蛛般爬上背心。祝阴悄悄伸出手,指尖旋起一阵流风,然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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