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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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山渐渐被他们抛在身后，行过昆仑玉虚，那处却不见仙子身影，已成颓垣败井，寂寞荒凉。长空鸟尽，壁破风生，五尺台上生满稗草。漫天里飘雪如斗，然而易情走过去，却发现那不仅是雪，却有细细的天书纸间杂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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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阴来了精神，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叼住一枚纸页，含混地道，“师兄，玉虚宫往昔曾藏一重天之书册，能用的天书纸不少！咱们能在这里攒下些儿，以备往后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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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情接了几片天书纸，笑道，“可我如今不用天书也能施得宝术，何况中天宫里的书页不同于司命天书，哪儿能起逆天改命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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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阴说，“总会有用的。”他咬破蛇尾，在天书纸上写画了一个延生度厄咒，将纸页贴在易情身上。伤口快速愈合，易情惊奇地睁眼，祝阴对他笑道，“你瞧，果真有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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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顶着昆仑风雪上行，那天书纸雨里藏着无数古旧的记忆。每当触及一片纸屑，他们便能窥见迥异的光景。因那天书里记载了千千万万个凡人的生平事迹，每一个人的故事皆精彩离奇，别有洞天。而易情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他和小泥巴的身影，上一世，他们曾走过漫长天阶，携手站于玉虚宫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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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情心里忽生出一个念头，随着书里与书外的世界重叠，他渐而记起了他仍是文坚时的往事。祝阴也会如此么？他会记得自己曾是那个恻隐万姓，愿为天下人铸成神迹的小泥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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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一看，祝阴正努力叼着天书纸，以蛇尾卷着，将其垫在自己身下。那澄金的眸子如灯烛明光，灼灼发亮。易情心中一动：兴许这些已然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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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余年前，他曾是视民如草，憎恨凡民的文坚。可自他接过司人寿夭的大司命一职起，他已戴了那面具有千万年。面具戴久了便除不下来，如今的他是真心实意地想为生民铸成神迹，而这愿望早融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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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了一会儿天书纸页，他们重新迈开脚步。可这一回不知为何，身上神威的重压却已然烟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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