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来散散心,顺带看看你这儿需不需帮手。”小泥巴挠着脸,很是歉疚。文坚一定将他失落时的颓态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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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挣一二闲钱,还无需劳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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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却先发问:“你哪儿来的天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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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坚一愣,旋即脸红,吞吞吐吐道,“出文府前……我偷偷藏下的,一直藏在贴身香囊里。不过只数张,多的却是没了。要不是急着用钱,我倒没打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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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天书纸用在挣几个破子儿上?小泥巴哭笑不得,他总算明白文坚为何如此宝贝自己的那香囊了,天书折起时便如蚕丝软绢,可叠成小小一片。他凑过脸去看,只见木桌上确摊着一张残页,有一半已写了些名字,其间用朱砂画了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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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坚解释道:“画了缘线后,便如赤绳系足,可成一件媒事。我凭着这半张天书,倒挣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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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画了红线后,真能教那男男女女你侬我侬,花前月下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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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画了几对儿,确是不赖。”文坚冷笑了一下,“他们见了另一个,便立时似干柴遇了烈火,生米煮成熟饭了,直爱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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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望着那天书纸,啧啧有声。他抚着下巴,忽问文坚道:“我也想写一写,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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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坚虽不大乐意,可看他方从失却亲朋的痛苦里走出来,便不情愿地点头,“你不写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便成。”转首去青砖上晾晒方写好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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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顾自己,小泥巴顽性忽起,他走到木桌前,蘸了墨,先写了俩字儿:“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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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瞧了瞧文坚,他仍背对着自己,闷声抚着青檀宣的皱角,小泥巴放心下来,再写俩字:“文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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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胆大包天地蘸了朱砂,将他俩的名儿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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