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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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师父等不及了。”文坚冷冷道,“你没看出来么?她口唇青紫,面白若纸,内气在身中行不过一候,脾藏盈满百味五辛,已然油尽灯枯。而你自欺欺人,将天廷职责全抛却脑后,只想在此陪她蹉跎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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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一枚长针,刺痛小泥巴柔软的内里。他颤着身子,缓缓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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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甚么话?师父她还活得好好的,仍在手把手地教我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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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蒙骗自己了。其实你心知肚明的,你师父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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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坚冷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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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情,你留在此处究竟有何意义?与凡人共处愈久,天廷的责罚便愈重。何况,就在你久居山林之时,游光鬼尚在为祸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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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自然知晓他所言不假。可愈是真话,愈能揭开人心上血淋淋的疮疤。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文坚前襟,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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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扯谎!师父她身子尚还康健,外头也无游光鬼的消息,更何况,福神大人也未催促咱们,他宽宥咱们在人间多居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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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文坚的目光却很悲哀。他从袖里取出一张鱼胶纸,这是神仙们的信纸,将其置于香柱下,香灰便会簌簌落下,留下文字。而如今,那纸上以香灰排布着几字,“游光鬼出,速除。”之后落着福神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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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坚道:“福神大人来过几回信,只是被我截了下来,没告诉你。先前我想着,让你多和师父聚聚,倒也挺好。可如今你溺于梦中,是时候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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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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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尝不知师父身中只余秽滓,性命危浅。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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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扯谎……”他有气无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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