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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和文坚走在他身后,望着山路,既觉熟稔,又见陌生。白石板上荒草萋萋,满是尘泥,似是许久无人洒扫。一路上有些零星碎瓦,埋在土里,只露了个尖儿,像生在地里的荆棘。古老的青松虬曲着,在他们头顶洒落厚重的阴影。然后他倏尔发觉这山中虽仍是春时,却似已入秋,到处散发着迟暮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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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中弟子还有何人?”小泥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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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宝珍头也不回道,“只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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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又笑道,“若是三足乌和玉兔也算的话,那便有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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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到山门前,只见荒苔遍地,林静庭幽,风拂过廊庑,石砖上滚起细细的尘沙。三门殿前立着一只木架,架上挂一竹木笼,笼中有一漆黑鸹鸟与雪白小兔儿正依偎而眠。迷阵子走过去,拍了拍笼,叫道,“三足乌,玉兔,瞧瞧有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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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乌闭着眼,呱呱乱叫,“还能是谁?自然是你这喂食奴才!快将本大爷的上好谷子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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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动静,它一睁眼,却见迷阵子身后的小泥巴和文坚,愣了一愣,问:“这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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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打开竹木笼,将它翻过身来,挠它肚皮,道:“你怎不记得你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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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乌大恼,三条小腿儿乱蹬。“我竟有这等寝陋的主子?”玉兔却快活地爬过来,叫他道:“易情!好久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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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鸟一兔寒暄一阵,大为感动,抱作一团叙旧。原来这两只小玩意儿被文府掳去之后,又因文家散败而逃回天坛山,自那之后便一直为无为观所饲。小泥巴逗弄了它们一会儿,忽听得殿前传来嗒嗒的脚步声,举头一看,却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往这里走来,那影子浑圆,像一只大肉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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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是微言道人了。小泥巴记着文坚所说的不可结尘缘的话,扭头对三足乌与玉兔道,“我如今升天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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