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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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相视着冷笑，皆想起了第一回 碰面时的情形。那时易情在盘山路上一瘸一拐地前行，身上褴褛脏污，腹中饥渴难耐。饿得着实狠了，眼前的光景昏天黑地，发颤扭曲。就在那时，他突地发现路上落着只乌鸟，竟生着三只爪儿，羽翅似受了伤，在泥地里漫开一小片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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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情见了那老鸹，两眼发昏，如豺狼般直扑上前，张口咬住它一条腿，口齿不清地道：“鸡腿…好吃，好大的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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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他水食不进，饿得昏了头。人言乌鸟食腐，如今要有一块腐肉摆在面前，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吞吃入腹。可还没咬下一口，那乌鸦却叫嚷起来了：“别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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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呆呆地松口，涎水从口角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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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曾见过会说话的禽兽，只因那乌鸦接下来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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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从天廷里跌下来的神鸟，是天上的金乌！你今儿若是放过老子，老子来日带你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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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山首徒文易情年少成名，一朝飞升，享尽天下敬慕，天上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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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被编排进话文里，在茶铺酒肆里传唱。人们初时不知他相貌，却也雕了数个俊逸风流的青石像，置在天坛山下，星罗棋布地排着。天底下所有门派都意欲再创他的传说，为钻研宝术而日夜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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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鲜少有人知晓，他究竟如何踏上神道。要修得道果兴许要花费上万年光阴，可若能做得一件惊天地之举，铸成神迹，同样能步入紫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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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情铸成了神迹，可又跌回了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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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想再度回到天廷，倒不是为了再享荣光，不过是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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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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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乌将散落在泥里的饼屑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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