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隐约传来哭喊声,混着巡城校尉的铜锣声。
“殿下,太医院奏,今日接种已过三千人。” 方正化轻声禀报,递上一份名册。朱慈炜翻开,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人名,忽然在角落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 那是皇太孙的奶娘,她家三岁的小儿子也在列。
夜风卷着药草味掠过宫墙,远处的钟鼓楼敲了七下。朱慈炜把玉坠按在掌心,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直到数到第七十下,才听见方正化说:“皇后娘娘醒了,说要见您。”
他转身往坤宁宫走去,廊下的宫灯映着他的影子,忽长忽短。像是这艰难的世道,明明看得见光,却总在明暗之间挣扎。
当晚,乾清宫西暖阁内的铜鹤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光,朱慈炜把鎏金令牌重重拍在案上时,檐角的铁马正发出第三声脆响。
“传本宫令,” 他指尖捏着明黄绢布的边角,指节泛白,“明日坤宁宫大摆晚席,请宫中各嫔妃赴宴。”
第二天,坤宁宫内朱由校的所有嫔妃齐聚一堂,拜见了卧病在床的皇后,看着皇后气色逐渐好转,众嫔妃无不是心中欢喜。
宴席上,朱慈炜向着西方举杯,遥祝他父皇身体安康。饮毕之后,“想必各位妃母都知孤母后身体,她是思念父皇太甚,加上几位皇孙的意外离世。孤准备冒天下之大不韪,开春便送母后去往莫斯科,以解母后心结。此事,得到了母后的首肯,不日便会下达懿旨。
孤知晓各位妃母与父皇感情深厚,愿赴莫斯科者,宗人府将拨调驼马队;愿留宫者,迁居长乐宫,月例照旧,百年后依太妃礼安葬。”
阶下鸦雀无声,只有香灰从铜炉里簌簌落下。段纯贵妃腕间的东珠手串突然崩断,圆润的珠子滚过金砖地面,在寂静中弹出细碎的脆响。她下意识去捂嘴,露出的皓腕上还留着四年前皇帝西征前亲手描的缠枝纹 —— 那用西域朱砂画的花纹,如今已褪成淡粉色,像道未愈的疤。
“殿下,” 范慧贵妃颤巍巍地福身,金步摇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陛下远在万里之外,臣妾等……”
“父皇在莫斯科筑了新宫,” 朱慈炜打断她,目光扫过阶下二十余名女子,她们鬓边的珠翠在晨光里明明灭灭,像被潮水冲上浅滩的星子,“去留自便,不必顾虑。”
最末排突然响起银铃般的笑,是天启十五年(1635年)入宫的刘丽嫔。她穿着石青色宫装,裙摆上绣的并蒂莲沾了点朝露,显得格外鲜活:“臣妾愿往!听说莫斯科的雪能没过膝盖,正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