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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精壮汉子,喊着号子,用粗大的木杠和麻绳,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楼板从特制的四轮板车上卸下。那板子长一丈二尺五(约3.8米),宽五尺(约1.5米),厚仅三寸六(约0.12米),表面是粗糙的灰色,边缘镶嵌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箍”(预埋吊环)。最奇的是,板身上赫然开着六个碗口大的圆洞!
“嗬!这石板还带眼儿?透气的?”一个年轻石匠好奇地凑近。
“掌柜的说,这叫‘空心减重’!”负责运输的小头目抹了把汗,语气带着与有荣焉的兴奋,“别看它大,里面是空的!六个大圆洞!一块才四百斤出头(约200公斤)!要全是实心的,那不得六七百斤?神仙也抬不动!”
四百斤!这个数字让围观的工匠们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巨大的石板,竟比预想的轻了这么多?几个不信邪的壮汉上前试了试手,果然,四人合力,虽感沉重,但咬牙发力,竟真能将其抬起移动!那六个圆洞,仿佛有魔力般,抽走了多余的重量。赵大锤用他那打铁的大手,摩挲着楼板边缘冰冷的“铁箍”,又屈指敲了敲板身,听着那沉闷中带着空腔的回响,眼中精光闪烁:“好家伙!有门道!这洋人的心思,够巧!”
陈掌柜和刘老师带来的图纸,以及那些被称为“预制件”的庞然大物,彻底颠覆了寨民们对“盖房子”的认知。没有熟悉的木料堆积如山,没有泥瓦匠悠长的号子调制三合土,只有冰冷的钢铁、灰色的粉末,以及一块块方方正正、沉重得骇人的“石板”。
“这…这就能盖三层楼?”老染匠吴师傅捻着一点水泥粉,粗糙的质感让他眉头紧锁,对着那堆叠如小山、每块足有门板大小的预制空心楼板连连摇头,“轻飘飘的灰,软趴趴的铁网,拼起来能站人?能挡风?能承住屋顶?”他祖传的染坊是榫卯木架加青砖墙,结实得能传几代。眼前这些“洋玩意儿”,在他眼中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积木。
疑虑如同冰冷的藤蔓,在寨墙豁口灌入的寒风中蔓延。直到第一块预制楼板被运抵豁口外的临时堆场。
疑虑并未完全消散,但一种对“秘法”的敬畏和隐约的期待,开始在工匠们心中滋生。尤其是当工务组宣布,参与搬运、安装这些“空心石板”的工分额外丰厚时,那份因拆墙而生的不安,被一种更实际的“抢工分”冲动暂时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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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西洋戏法”,在豁口处上演。
一座用粗大杉木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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