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尖利洪亮,立刻记下旨意。
鹿皇后只觉得一股逆血猛地涌上喉咙。
御赐钦点,户部拨款,工部营建。
皇帝这份旨意,无疑是当着满殿宗亲的面,狠狠抽了她和儿子的耳光,将那个桑知漪和玄月堂捧上了天!
她僵硬地坐在凤椅上,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痛,像是被人当众掴了无数个耳光。
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嫩肉,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有无边的屈辱。
熹妃在皇帝话音落下的瞬间,已盈盈起身,对着御座深深一福,声音柔软,如同春泉流过:“臣妾替那些贫苦的孩子们,叩谢皇上天恩!吾皇明察万里,心怀黎庶,实乃苍生之福!”
她姿态完美,恭顺无比,每一句奉承都恰如其分地熨烫在皇帝此刻龙心大悦的节点上,将殿内几乎凝固的气氛不着痕迹地化解开些许。
宫宴后半程,皇帝兴致似乎颇高,不时温和地问询楚澜曦几句学堂趣事。
楚澜曦一一作答,清脆的嗓音在大殿回响。
鹿皇后再未发一言,端坐的姿态无可挑剔,只是面前几案上那碟剥好的蜜渍龙眼,始终未动一箸。
晋王楚玉浔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面前一只空了的碧玉酒杯,酒盏中残余的几滴琥珀琼浆,凝固在杯底,如同干涸的血渍。
楚澜曦的每一次回答,每一个“桑知漪说”,都像一枚无形的尖刺。当皇帝随口问到姑娘们是否学得艰难时,楚澜曦天真地抱怨:“可难学啦!桑知漪说这些姑娘们平日里大多只抓过锄头灶铲,手指粗笨得像个小棒槌,刚开始连笔杆都拿不稳哩……”
晋王楚玉浔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吧”声。
他桌案下藏着的右手,正死死攥着一截刚刚被他生生掰断的红木象箸箸头。
断口处的木刺扎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只有目光中那被死死压抑的疯狂风暴在无声咆哮。
……
夜色沉沉,如浓墨般涂抹在巍峨宫墙之上,白日里的喧嚣彻底消散,唯余死寂。
宫道上几盏孤零零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曳,映照出楚玉浔疾行的身影。
他走得极快,绣着四爪金蟒的亲王常服下摆,被他带起的风卷得猎猎作响,步履沉重地踏在冰冷的宫砖上,每一步都带着一股要将地面踏碎的狠劲。
方才麟德殿宴席上那令人窒息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他的眼底。
皇后几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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