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心头的燥意。
她放下杯盏,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琉璃壁上画着圈,方才强装出来的那点玩闹兴致渐渐淡了,眼神也慢慢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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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知漪看得分明。
她也不急着劝慰,只是伸手,用长柄的银勺从另一只青玉莲花碗中舀起一勺雪白晶莹的“玉髓冻”,轻轻放在楚澜曦面前的小碟里。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韵律。
“说起来,”桑知漪的声音放得更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前些日子,铺子里来了个妇人,叫绿娥。是从京郊一个村子里逃出来的。”
楚澜曦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抬起眼:“逃?”
“嗯。”桑知漪点点头,语气平和地讲述,“嫁了个混账男人,赌光了家当,喝醉了就打她。娘家没人了,村里也没人敢管。她被打得实在熬不住,半夜裹了一身伤跑出来的,昏倒在离铺子不远的巷子口,被早起采买的伙计发现,抬了进来。人是醒了,可那眼神,空得吓人,一点活气儿都没了,只反复念着不如死了干净。”
楚澜曦听得眉头渐渐蹙起,手里捏着的小银勺也忘了动作。
她生在锦绣堆里,长在深宫苑中,这般血淋淋的惨事,对她而言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她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那个叫绿娥的妇人,在寒夜里带着一身伤,跌跌撞撞奔向未知黑暗的样子。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背脊。
“后来呢?”楚澜曦的声音放轻了,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后来?”桑知漪唇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带着欣慰,“我铺子里那位管账的赵娘子,你是见过的,性子最是刚强热心。她看绿娥可怜,又同是女子,便收留了她几日。赵娘子替她找了衙门里相熟的吏目,又请了讼师。那男人起初还耍横,被衙门的板子和讼师一番道理压下去,到底还是写了和离书。”
“和离了?”楚澜曦追问,眼睛亮了起来。
“和离了。”桑知漪肯定道,“绿娥拿到文书那天,在我铺子后头的小院里,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前半辈子的苦楚都哭出来。哭完了,洗了把脸,就央求赵娘子在铺子里给她寻个差事。她说她有力气,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只想有个地方干干净净地活着,自己挣口饭吃。”
桑知漪顿了顿,看着楚澜曦听得入神的模样,继续道:“如今她在后厨帮忙,手脚麻利得很,人也渐渐有了精神。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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