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影里,但既然他主动递出了解决麻烦的助力,这助力也确实方便可靠,她自然无需推拒。
“那就劳烦世子费心了。”她收回目光,语气平静而简洁地道了个谢。随后转向襄苎,“让林叔送我去安和堂探望母亲,绿娥那边……”
“我会派人去安排妥当。”白怀瑾立刻接话,声音已恢复了惯常的沉稳。
他松开一直僵在半空中的车帘,退后半步,让清冷的晨风灌入车厢内。
襄苎会意,立刻向坐在车辕上的车夫轻声吩咐了一句。
车夫应了一声,轻轻一甩鞭梢。
车轮骨碌碌滚动起来,碾过平整的青石板路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那匹被林老海精心喂养的温顺老马迈开步子,带着那架并不奢华却异常精致的青帷小车,缓缓向前驶去,将白怀瑾那道沉默的玄色身影抛在车后。
白怀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晨光熹微,勾勒出他长身玉立却显得过分料峭的身影。
廊下的风,撩起他玄色衣袍的下摆,拂过他腰间那块通体温润却仿佛失去所有暖意的麒麟玉佩。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青帷马车越行越远,最终转过前面府门影壁下的石角,消失在视线尽头。
车轮声也渐渐细不可闻,如同从未靠近过。
整个世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放下了。
所有那些他曾视若珍宝的过往,她都已彻底放手。而他,无力挽回,亦无法强迫她忆起分毫。
他能做的,唯有接受眼前这个不再需要依附于他记忆而存在的桑知漪。
……
晋王府内院深处,王妃夏舒林居住的“栖霞苑”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和死寂。
窗棂紧闭,厚厚的锦帘隔绝了外面正月的喧嚣与天光,只余下角落里一盏长明灯,幽幽地映照着拔步床内那张蜡黄憔悴的脸。
夏舒林倚在厚厚的锦被堆里,身上盖着几层暖衾,却依旧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两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小产,不仅带走了她腹中已成形的男胎,更像抽走了她大半的精气神。
太医每日请脉,药汁一碗碗灌下去,那蜡黄的面色却不见半分好转,反而更添了几分灰败。
太医最后一次请脉时,那欲言又止摇头叹息的神情,以及那句含糊其辞的“王妃凤体受损过甚,恐需长久将养,子嗣一事急不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彻底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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