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地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说,白大人自然是不错的。”
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回妹妹桑知漪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从母亲提起蔺仲晏到父亲提及白怀瑾,他这位妹妹脸上始终没什么波澜,安静得如同一潭深水。
这种平静让桑知胤心头那点疑虑和担忧再次悄然滋长。
他脑海不受控制地闪现出一副场景:月余前,桑府朱漆大门前,白怀瑾。
那时雪刚停,天地一片素白。
白怀瑾刚从府中出来,披着那件标志性的素银暗纹披风,身形依旧挺拔修长,步履也未见失仪。
桑知胤远远目送,直到他快要转角消失,才不经意捕捉到那一瞬间的停滞。
白怀瑾的背脊似乎极其细微地佝偻了一下,像是被一根无形的沉重巨木猛地砸中了肩背。
那种与平日冷傲截然不同的颓然,短暂得如同错觉,却又深刻得烙印在桑知胤的记忆深处。
那天之后的数日,桑知胤只要想到白怀瑾离开时的那个背影,心底就隐隐发沉。
原以为经历那场风波的打击,白怀瑾怎么也得消沉一阵子。
至少,该有点失意之人的模样。可这些日子下来,桑知胤却愕然发现,白怀瑾非但没有众人预想中的颓唐,反而比以往更忙碌,更沉默。
年末衙门事务繁杂本是常情,可白怀瑾处理公务之勤勉高效到了几乎苛刻的地步:别人想着尽快交差好休沐,他却主动揽下几桩积压的旧案卷宗;同僚之间必要的年节寒暄聚会,他一概以公务繁忙为由推拒;甚至连兵部衙门的炭火耗得比往年快了几倍。
那位主官几乎是挑灯夜战,卯着劲在赶工。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沉默。
从前白怀瑾虽冷,但并非哑巴,必要时应答也是有的。可如今,他进入官署便埋首案牍,除了冰冷明确的公务指令,几乎不再与同僚有任何多余交流。
那份沉默并非阴郁,更像是一种将所有情绪,所有力量都死死压制,蓄势待发。
桑知胤曾有一次在衙门前院遇见他,午后的阳光将白怀瑾的侧脸映照得一片苍白,下颌绷紧的线条像刀刻出来的一般。
桑知胤当时心头莫名一揪,试图上前搭句话。
刚走到近旁,还没来得及开口,白怀瑾的目光便已扫了过来。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依旧冷冽,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比雪后的空气更透出几分生人勿近的寒意,清晰地传递出“别打扰”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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