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兄长那幽怨哀愤的眼神,长长的睫羽眨了眨,非但没有半分惭愧,眼底反而掠过一丝狡黠的光。
她直起身,从柳氏肩上离开,脸上的笑意未收,语气却陡然软了下来:
“对了娘,年初二不是定了要去拜谢玄月夫人和许夫人么?咱们这年礼究竟该备什么才合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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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一副认真盘算的乖巧模样,“库房里好像还有两支老山参是备着的……哦,对了,前几日庄子上才送来了今年江南织造新到的‘云缭绫’,花色清雅,难得的好料子。备这两样,您看可行?”
“哎呀!可不是!把这要紧事差点忘了!”柳氏果然被瞬间拉走了全副心神,脸上那副为儿子婚事焦灼的神色立刻被郑重其事替代。
“该当!该当好好预备!人家是你恩人,恩同再造!再好的礼也不为过!”她连连点头,拉着女儿的手,“山参要的!缭绫也好!明日用过午膳,娘去开库房,咱们娘俩细细挑选!定要显出咱们家的诚意来!”
暖阁里紧绷的气氛瞬间被这新的话题驱散。
桑知胤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又复杂地瞥了一眼解围的妹妹,默默垂首继续捧起他的茶盏。
就在这时,案几上的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烛蕊“噼啪”轻炸,一朵小小的灯花爆开。
明灭的光影在柳氏脸上投下一瞬间的斑驳,也清晰地映亮了她眼底深处刚刚因女儿被打断而未能完全消散的一层忧虑。
桑凌珣端起茶杯慢慢呷着茶水。
桑知胤低眉研究起花笺上那家的姓氏。
暖阁里只剩下炭火的噼啪声。
柳氏的目光落在身边女儿如花似玉的侧脸上。
阿漪,也到了要说人家的年纪了。
这念头一起,便不可遏制地缠绕上来。
她想起蔺仲晏。当初夫君念在故友情分,收留他在桑府温书备考。
这人也住进来大半年了,生得儒雅,学业也称得上刻苦,言谈也算知礼。
桑凌珣与柳氏私下议过,知根知底,若女儿心意在此,倒也不失为一桩良缘。
可怪就怪在,女儿对他却越来越疏远客气了。刚来时还偶有往来,谈些诗词画作,近几个月来,除了席面上避无可避的几句客套话,竟似刻意避着走。
为何?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起,惊得柳氏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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