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那一声“滚”,裹挟着腊月里最刺骨的风雪,劈头盖脸砸下来。
她猛地吸了一大口冰冷刺骨的空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拼尽全力重新攒起那摇摇欲坠的面具。
再抬起头时,眼角竟已逼出几滴摇摇欲坠的泪珠,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
“表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慌忙将一直紧紧护在怀里的那只精致红漆食盒双手捧起,如同献上稀世珍宝。
“这是……”她声音更软了几分,带着刻意的讨好和惶恐,“我特意打听了舅母当年惯用的方子,熬糖、选料、揉面,学了好多次才做成的桂花酥。”
她顿了顿,偷眼觑着白怀瑾冰冷得毫无波动的脸,又急急忙忙举起另一只手上沉甸甸的缠枝莲纹锡壶,“还有这梨花酿。在小厨房温了半日,最是暖胃驱寒,往年除夕,舅母总会温酒守岁……”
她用力地举着食盒和酒壶,仰着脸,泪珠终于沿着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石阶上。
“表哥!你难道真忘了?!你我自幼便有长辈口头定下的婚约啊!这么多年!我心里头装着的!日日盼着的!从来就只有表哥你一个人啊!”
话音未落,她“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石阶上!
身体猛地向前扑出,不顾一切地死死抱住了白怀瑾垂落在身侧的玄色袍角。
“表哥!”
白怀瑾的身体,如同脚下这尊千年磐石凿就的石狮,在她猛力扑抱冲击下纹丝未动。只任由她死死箍着那片衣角。玄色料子在深冬寒夜里吸足了风雪冷气,像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不沾半分温度,更无一丝怜惜。
风卷起几片枯叶和雪沫,扑打在徐雯琴散乱的鬓角。
一片死寂中,白怀瑾的声音终于响起。
“知道错了?”他微微低下头,“所以,那年,我书房里那只薄胎甜白釉的梅瓶,也是你做错了?”
如同平地惊雷。
徐雯琴浑身剧震,抱着他袍角的手猛地一缩。
身体就像一张骤然被拉断的弓弦,连吸泣都瞬间停滞。
怎么可能?
这事只有她和桑知漪!他怎么会知道?!不!绝不可能!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你说母亲那几件遗物被挪动,书匣乱了次序……”他声音平稳,却带着洞穿一切的冷厉,“哄骗我说事关母亲生前心愿未了,逼我抛下紧要公务匆忙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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