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般地撕裂了东陵军心涣散的防线,引发了连锁崩溃。一场辉煌的大胜。
可代价……
“裘熙。”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日夜啃噬着谢钧钰的五脏六腑。痛。深入骨髓的痛。还有那焚尽一切的恨。李振和几位副将的苦苦哀求,都被谢钧钰血红一片的眼睛瞪了回去:“滚开。不将东陵太子的头颅亲手斩下,祭奠英魂,老子誓不罢兵。”
他失去了理智的缰绳,只想一路杀穿东陵,揪出那个射箭的混蛋,连同那个该死的东陵太子,把他们千刀万剐。大军在他狂乱的命令下,不顾粮草匮缺、人困马乏、敌境深险,盲目追杀进茫茫群山。
直到被这鬼哭神嚎的暴风雪死死摁在了这绝岭险道。
“将军。”李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近乎哀求的嘶哑,“再走下去,是……是送死啊。”
谢钧钰紧握着缰绳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惨白,发出咯吱的声响。
风雪抽打着他冰冷坚硬的面甲,也仿佛抽打在心底那沸腾的仇恨火焰上。他看着前方那片吞噬一切的白色深渊,终于从那癫狂的血色记忆中抽离出一丝冰冷的理智。
撤兵。
这两个字从他紧咬的牙关中迸出,带着冰冷的铁锈气息。
“传令。全军后撤。原路返回。至永冻城扎营休整。”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军令威严。
军令如山。
筋疲力尽的士兵们在鬼门关前终于得以喘息,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喟叹,艰难地掉转方向。
巍峨的永冻城矗立在灰白色的天穹下,巨大的条石城墙布满黑紫色的、无法洗刷干净的陈旧血污和箭痕刀疤。城门厚重得如同整块黑铁铸造。
而此刻,就在那巨大城门的两侧,两根临时竖起、粗如人臂的巨大削尖木杆顶端,赫然挂着两颗狰狞可怖、早已冻硬、表情痛苦扭曲的头颅。
新鲜的血迹在寒风中凝固成黑紫色的冰晶,挂在眼角、鼻尖、断裂的脖颈处。秃鹫在低空盘旋,发出聒噪贪婪的鸣叫。
城门前一片死寂。过往的行人和零散的商队无不远远避开城门区域,绕道而行,脸色煞白,脚步匆匆。
几日前,谢钧钰带着一身更胜城外冰雪的寒意踏入城中。那双曾经或许还带着意气风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潭和令人心悸的冷芒。
面对副将和文官呈报的俘虏情况,他甚至没有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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