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冰冷刺骨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坚固的认知。
鹿鼎季不可能?可桑知漪……他的桑知漪当年为了谢钧钰,不管不顾……她敢!
桑知漪为了所谓的情爱可以赌上一切、视世俗规则如粪土!
他对她……真的了解吗?
前世那个在他权势光环下渐渐变得温顺、乖巧、心如死灰的桑知漪,是真正的她?还是被他亲手摧毁了她所有炽热与期待之后,剩下的一个空壳?
重活一世,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前世的混账与凉薄。
他想补偿,想抓住那份被他亲手推远的温暖,想用今生滔天的权势为她筑起不容侵犯的堡垒……他以为只要铲除了楚玉浔这个最大的外部威胁,只要他改过自新……
可现在呢?
那场千秋宴上,在她被楚玉浔威逼羞辱的时候,守护了她的,是鹿鼎季!
让她再次名动京城,引来万众瞩目的,也是鹿鼎季!
而他呢?
他在千里之外,在算计淮安的盐引,在谋算着如何给楚玉浔致命一击!
他甚至……连她染了风寒差点拖成大病都不知道!
他对她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
她到底……会如何选择?
鹿鼎季?
他还能走进她那颗被前世的他伤透、或许也因这场风波彻底封闭了的心吗?
冰冷的寒意浸透了骨髓。
白怀瑾缓缓地、慢慢地转过身,像一个失魂的木偶,一步一步,沉重地坐回了那张宽大的圈椅里。
戚隆大气不敢出,连桌上的冷茶都不敢再去碰一下,僵立在原地。
书房里只剩下前厅传来的、清晰得令人心悸的更漏声:
滴嗒……
滴嗒……
窗外的春光晃得人眼晕,戚隆灌下一大口凉茶,却浇不灭心头的燥意。
他看着坐在对面书案后,垂眼盯着公文已有半个时辰,却连一页都没翻动的好友白怀瑾,忍不住叹了口气。
“怀瑾兄,”他又把茶杯重重顿回桌上,“这都第几天了?你这般闷着写写画画,能写出朵花来解你相思苦不成?”
见白怀瑾眼皮都没抬,他索性把话挑得更透,“护国公那侄儿鹿鼎季,摆明了有备而来!鹿家在军中根深蒂固,桑姑娘真嫁了他,玄月堂怕也是护国公府的囊中物!你这闷葫芦样子,再想不开,桑姑娘可就真成别人家……”
戚隆话锋一转,眼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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