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顺势在椅上坐了,姿态从容安稳。
许夫人侍立在她身侧,目光同样沉稳地扫过全场,在桑知漪强自支撑的背影上停顿了一瞬。
鹿皇后安顿好玄月夫人,自己也重新回到凤椅落座,脸上重新覆上一层温婉得体的笑容,但袖中的手指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玄月夫人这时出现,绝非“讨杯热茶”那般简单。
“夫人方才问老身,今日麟德殿缘何齐聚?”坐在玄月夫人对面的熹妃眼中精光一闪,抓住玄月夫人话语的尾巴,不等鹿皇后开口,便抢着站起身来,脸上瞬间堆满了悲悯和忧虑。
她朝着玄月夫人微微屈膝,语速极快,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与愤懑:“夫人您是不知道!今日实在是件糟心事,晋王妃身子不适,这桑家姑娘本是一番好心留在身边照应,谁知晋王爷也不知是听差了意思还是怎的,竟当众开了口,非要纳这桑姑娘进府为妾。
您看,把桑姑娘委屈得,都吓傻了!好在这孩子还算硬气,没当场哭出来,可这心里头唉!皇后娘娘气坏了,为桑姑娘做主,这可不就僵住了嘛!”
熹妃一席话,避重就轻,颠倒黑白,将晋王强逼妾室的丑态粉饰成了误会,责任轻飘飘地落在了晋王的头上,而桑知漪则成了无辜被卷入的可怜人。
她言语间,甚至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玄月夫人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似乎没变,端着宫女奉上来的热茶盏,轻轻地用盖子拂着浮沫,只是那双锐利的老眼在熹妃脸上来回刮了几道。
熹妃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跳,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而几乎在熹妃话音落下的刹那,一直侍立在玄月夫人身边的许夫人动了。
她既未向皇后请示,也未看熹妃那巧舌如簧的脸,径直走下阶陛。
她穿着一身烟霞紫葡萄缠枝暗纹百褶锦裙,步子不大,却稳如山岳,径直走到了桑知漪面前。
许夫人没有半分迟疑,伸出保养得宜却并不细嫩的手,稳稳地握住了桑知漪冰冷微颤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孩子,站着!”许夫人语声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没看桑知漪苍白的脸,而是猛地转过头,那双平静圆润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如同磨亮了的刀子,狠狠地钉在了依旧僵立在前方的晋王楚玉浔身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开在寂静的大殿:“呸!也不撒泡黄汤照照自个儿是个什么馊缸里沤烂的腌臜样子!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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