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本布置着庄重奢华宫宴的大殿中央,只余下刺目冰冷的血迹、倒伏的人影和足以掀翻金顶的恐怖哭喊。
一切的算计,一切的图谋,在这血腥和昏迷的冲击下,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日头已西沉,冰寒的风卷着紫禁城角楼的呜咽,刮在人脸上如同钝刀子割肉。
鹿皇后站在殿内那片刺目的狼藉中央,血污还未清理净尽,昏迷不醒的晋王妃已被太医院院判亲自领着人抬了下去,生死难料。
太子妃受惊被送回东宫,熹妃脸色惨白地被扶着去了偏殿歇息,哭嚎脱力的鹿寒也被侍女死死抱离。
剩下的勋贵宗亲面面相觑,人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惑和难以言说的震惊,目光无声地交汇,空气里只剩下血腥气混着冰寒的压抑。
皇后只觉头痛欲裂,胸口像压了一块不断浸水的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揉了揉刺痛的额角,那双向来沉稳的凤目也难得透出疲惫,下意识地,她带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希冀,投向人群中那道玄色身影——她的亲弟弟,护国公鹿鼎季。
鹿鼎季早已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掌,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桑知漪手腕滑落时那一抹冰冷虚软的触感,以及那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泪。
他闭了闭眼,心底涌起难以化解的沉沉叹息。
这浑水,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他本意只想立刻带上昏迷不醒的桑知漪和受了惊吓的儿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不再犹豫,大步上前。
殿中那些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似乎都被他的身影隔绝在外。他俯身,极其小心地避开少女可能受伤的地方,长臂穿过她的腿弯与后背,将蜷缩在地的桑知漪打横抱了起来。
入手的分量轻得令人心惊,她身上那件宫宴专用的水蓝色云锦宫装已蹭得狼狈,散乱的发丝拂在他坚实的臂膀上,冰凉而柔弱。
就在他抱着人准备转身离殿时,怀中人微微侧过头,额角一缕湿发黏在苍白的颊边。
鹿鼎季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紧闭的眼帘,一颗晶莹冰冷的泪珠正顺着那鸦青色的睫羽末端,无声地滚落,没入鬓角散乱的发丝深处。
那微凉的触感仿佛穿透了锦袍袖口,直直撞在他心口。一丝剧烈的抽痛毫无征兆地碾过。
“国公爷……”被侍女搀扶着的柳氏终于得以挣脱阻碍,踉跄地扑了过来。
她一眼看到女儿毫无血色、昏迷不醒地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住,心都提到了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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