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桑知漪,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势在必得的黏腻。“儿臣成婚已近一载,”
他语调清晰,每一个字都砸在寂静的大殿里,“奈何王妃福薄,至今未能为儿臣诞育一子半女。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臣每每思及此,心中惶恐不安。为皇室血脉计,儿臣恳请母后恩典,允儿臣再择淑女入府,延绵子嗣,以安宗庙!”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正气凛然。然而,在这皇后寿辰、满殿宾客的场合,公然将“无嗣”的帽子扣在晋王妃头上,无异于当众将她的脸面剥下来扔在地上践踏!
桑知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晋王妃的位置。那位年轻的王妃脸色惨白如金纸,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全靠身边嬷嬷死死搀扶着才没有倒下。
她死死咬着下唇,用力之大,唇瓣已渗出血丝,却硬是挺直了脊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玉雕。
而素来以“仁厚体恤”闻名的鹿皇后,此刻仿佛全然未觉晋王妃的惨状,依旧含笑看着楚玉浔,语气温和得如同在讨论一件寻常家事:“皇家开枝散叶,确系关乎国本的正经大事。浔儿既有此心,母后自是欣慰。只是……”
她微微拖长了调子,目光在殿中闺秀间缓缓掠过,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意味,“不知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说出来,母后为你做主。”
这一问一答,默契十足,如同排练过无数遍的戏文。
殿内落针可闻。
方才祝贺三皇子的热络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有人眼神闪烁,流露出隐秘的期待;有人则面色发紧,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阴影里;更有那心思玲珑的,如熹妃,已然从这母子俩过于顺畅的对答中嗅出了浓重的阴谋味道——项艳不过是开胃小菜,今日真正的“主菜”,怕是要落在那个末席的桑家女头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楚玉浔身上,屏息等待。
楚玉浔唇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弧度,他微微侧身,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钩子,精准无比地钉在桑知漪身上,声音清晰洪亮,响彻整个大殿:
“儿臣想纳国子监司业桑凌珣之女——桑知漪为妾!求母后成全!”
“妾”字出口,如同平地惊雷!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冻结了。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晋王如此兴师动众,在皇后寿宴上公然开口,所求的,竟然只是一个侍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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