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官员与盐商之间盘根错节的勾连、审讯时的相互包庇推诿,使得案件调查举步维艰。
为防走漏风声,他这几日都在京郊一处隐秘之所,昼夜不停地提审、梳理线索,直到此刻才总算撕开一道口子,得以抽身回城。
马车碾过冻硬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白怀瑾无意间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掠过路边那排着长龙、人头攒动的粥棚。
寒风裹挟着雪沫扑面,就在这白茫茫一片中,一抹娇俏忙碌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帘。
是她?
白怀瑾微微一怔,随即自嘲地闭了闭眼。定是连日疲惫过度,思念成疾,竟生出幻觉来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下车帘的瞬间,那身影再次清晰起来。她正微微弯腰,将一勺粥倒入一个老婆婆颤巍巍捧着的破碗里,动作专注而认真。那身姿,那侧影……分明就是桑知漪啊?!
“停下!”白怀瑾沉声吩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马车应声停驻在道旁。白怀瑾推开车门,一股凛冽的寒气瞬间涌入,他却浑然不觉。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一步步朝着粥棚走去。
阳光惨淡地洒在雪地上,反射着刺目的光,空气却依旧冷得彻骨。白怀瑾在离粥棚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静静地看着。
粥棚下,桑知漪穿着一身半旧的棉布袄裙,外面套着素色斗篷。她戴着厚厚的麂皮手套,一条厚厚的绒布围脖将头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队伍,动作麻利地舀起一勺勺稀薄的粥汤,稳稳倒入一只只伸过来的、或粗糙或稚嫩的手中。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约莫案几高的孩子,同样裹得像个小粽子。桑知漪舀好一碗粥递出,那孩子便立刻踮起脚,从旁边筐里拿起一块同样粗糙的杂粮饼子,认真地递给同一个人。
一大一小,配合得异常默契,仿佛已做了很久。
白怀瑾站在风雪里,默默地看着她。她的动作娴熟,神情专注,仿佛周遭的寒冷与嘈杂都与她无关。她一次也没有抬头,一次也没有望向他的方向。
时间仿佛被拉长。那些尘封的、带着暖意的记忆碎片,忽然被眼前这风雪中的身影猛地唤醒。
前世,他也总是这般忙碌。公务如山,挤占了他几乎全部的时间。许多次,他们约好同游,或是小聚,他要么失约,要么姗姗来迟。
可无论他在何时出现,无论是在喧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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