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孔,笑意染上几分顽劣,“他说岭南女子善制香,要给我捎十三种花香膏。”
这话七分真三分假。谢钧钰确实提过香膏,不过原话是“知漪畏寒,可掺入药油制成暖香”。
可白怀瑾哪知这些,他只觉得胸口旧伤迸裂。
“砰”的一声,白怀瑾手边的青瓷盏突然迸裂。茶水顺着石阶蜿蜒成暗色小蛇,他盯着自己掌心血痕,恍惚看见前世灵堂滴蜡的痕迹:“那你...可会应他?”
桑知漪的笑意突然消散。她望着廊外古柏上跳跃的麻雀,想起谢钧钰离京那日,也是这样晴好的冬日。
那人将暖手炉塞进她怀里,指尖扫过她手背时比炉火还烫:“等我回来”四个字混着白汽消散在风里。
“谢大人背负着整个宗族的期望。”她捡起碎瓷片,锋刃在指尖压出月牙痕,“就像你当年,心里装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瓷片突然划破指腹,血珠滴在石板上开出红梅,“装得下天地乾坤,独独容不下儿女情长。”
白怀瑾猛地攥住她手腕。这个动作他肖想过千百回,此刻却像捧着易碎的冰雕。桑知漪腕间的翡翠贴着他掌心伤痕,凉意混着刺痛直钻心脉:“至少他肯说等字!”
话出口才惊觉失态,忙松了力道。
桑知漪望着他仓皇垂落的睫毛,忽然想起前世某个深夜。那时她高热不退,迷迷糊糊看见白怀瑾跪在榻前,官服下摆沾满泥泞——后来才知他连夜策马三百里请来御医。
此刻他颤抖的睫毛与记忆中重叠,竟叫她喉间发涩:“白怀瑾,你听过破镜难圆吗?”
不等回答,她起身拂落裙裾上的光斑:“就算把碎片拼回去,照出来的人也是支离破碎的。”
白怀瑾突然嘶声喊道:“若我能熔了镜子重铸呢?”
桑知漪脚步微滞。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斜阳拉长,正与白怀瑾的影子在石板上交叠,像极了合卺时纠缠的衣摆:“重铸的镜子…”声音突然哽住,再开口时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照见的便是新人了。”
这句话如利刃劈开暮色。
白怀瑾望着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血迹染红了袖口獬豸,他想起御医说过,心疾发作时切忌情绪大恸。
可若能用这副残躯换她片刻真心,倒也算得其所。
风卷着碎雪灌进回廊,吹散了石阶上的血梅。
冬夜的庭院,清冷寂静,只有炭盆里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桑知漪的声音在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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