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挺拔如竹的身形难得显出几分局促,“如今早不贪杯了。”
桑知漪扑哧笑出声:“不过试你一试。就你那酒量,在外头可千万莫碰杯盏。”
蔺仲晏跟着轻笑,眉宇间阴霾稍散。若能换她展颜,便是日日扮作乖顺弟弟又何妨?总归岁月漫长,他有的是耐心等霜雪化春水。
窗外雀儿啁啾着掠过檐角,桑知漪垂眸搅动碗中甜羹。
她何尝不知少年心思,只是那人红衣猎猎的身影仍盘桓心间。
情字最是磨人,她既挣脱不得,又怎忍心将旁人拽入这无底深渊?
“阿姐尝尝这个。”蔺仲晏将剔净鱼刺的鲈鱼片推至她面前,“今晨庄子上新送的。”
桑知漪夹起莹白鱼肉,鲜甜滋味在舌尖漫开。
抬眼见少年专注布菜的模样,忽觉鼻尖发酸。这般好儿郎,合该得份完满情意,而非陪她困在旧梦里蹉跎年华。
“听说城南梨园新排了折子戏。”她咽下喉间苦涩,“过两日陪我去瞧瞧可好?”
蔺仲晏执壶的手顿了顿。从前她只与那人同去梨园,回回都要在妆匣里藏支红珊瑚步摇。此刻那抹艳色仍静静躺在多宝阁最深处,像道永不结痂的伤。
“好。”他笑着应下,指节攥得发白。
桑知漪望着他骤然明亮的眸子,心口泛起细密刺痛。
她终究是自私的,贪恋这片刻温暖,又给不起半分承诺。或许等那折子戏唱罢,该寻个由头将他支去江南游玩。
日影渐渐西斜,少年捧着茶盏絮絮说着书院趣事。桑知漪有一搭没一搭应着,目光掠过他英挺的侧脸。
再过两年,媒婆怕是要踏破蔺家门槛。到那时,他该会遇见真正值得捧在心尖的姑娘罢?
“阿姐又在走神。”蔺仲晏忽然倾身凑近,“莫不是嫌我聒噪?”
清冽松香扑面而来,桑知漪下意识后仰,后腰抵上冰凉椅背。
少年却已退回原位,仿佛方才的逾越不过是她错觉。
桑知漪耳尖发烫,伸手去捂蔺仲晏的嘴:“陈年旧事还翻出来说!”
少年温热的气息扑在掌心,惊得她慌忙缩手。
蔺仲晏却笑弯了眼睛:“那年姐姐嗜甜如命,城西徐记的芙蓉酥每日都要买三匣子。”他指尖在案几上比划着,“有次你贪吃积食,半夜疼得直打滚。”
“你还说!”桑知漪抄起银箸作势要打。青玉镯子磕在瓷盘上叮当响,倒像是应和着楼下说书人的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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