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晃得人睁不开眼。桑知漪吩咐丫鬟备好手炉,踩着新絮的棉靴往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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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街角却见自家店门前停着七八辆马车,青布帘子被北风掀起,露出里头金线绣的轿厢纹样。
“东家可算来了!”侍女春杏急慌慌迎上来,“从前日起就日日客满,今日连外堂都加了座儿。”话音未落,表姐魏墨茵捧着手炉从里间转出,裙角沾着几片梅花瓣。
“我的好妹妹,你还蒙在鼓里呢?”魏墨茵拉着她往账房走,“前日宫宴上,鹿皇后当着诸位命妇的面夸咱们的雪梨膏好,佑国公夫人今早特意差人来说的。”
桑知漪手一抖,茶盏险些摔了:“皇后娘娘怎会知晓我们铺子?”
“八成是鹿寒那小子。”魏墨茵指着西边佑国公府方向,“听说皇后最疼这个侄儿。往后他再来,咱们把新制的蜜饯都给他装上。”
......
此时的长乐宫,地龙烧得正暖,鹿皇后拨弄着琉璃盏里的梅花,忽听廊下传来环佩叮当。
胞弟鹿鼎季披着玄色大氅进来,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寒儿近日可安分?”皇后示意宫人添茶。鹿鼎季慢悠悠抿了口君山银针:“前日刚把苏通判家幼子揍了,昨日又去堵人家巷口。”
皇后捻着佛珠直笑:“这孩子随了谁?”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为何偏要紧盯着这一位不放呢?苏家的老夫人,向来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
鹿鼎季却依然保持着他那超然的姿态,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声,“寒儿的心思确实多变莫测。”
这个孩子,确实让人心生爱怜,但同时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鹿皇后与鹿鼎季这对姐弟俩,容貌相似得令人惊叹,都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气质。
然而,鹿鼎季的气质中更蕴含着一种温和与宁静,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仿佛他的情感波动都被他那总是洋溢着温和笑容的面容所掩饰,让人难以窥见其真实的内心世界。
鹿皇后指尖拨弄着翡翠十八子手串,目光落在下首端坐的胞弟身上。
青玉砖映着窗棂透进的碎光,将他云纹锦袍上的银线暗绣照得时隐时现。
“怎么想起来,叫我帮着一间叫做‘梅煎素雪’的香饮铺子说话?”她忽然开口,腕间碧玺珠串碰出清脆响动。
鹿鼎季正用茶盖撇去浮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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