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颤,仿佛被抢走糖人的稚童,偏生还要维持乖巧模样。
“在下白怀瑾。”不速之客掸去鹤氅上的雪粒,“是知漪兄长桑知胤的同窗。”他说“知漪“二字时故意放缓,玉扳指叩在紫檀小几上,与蔺仲晏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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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知漪垂眸咬了口豌豆黄,甜腻的豆腥气漫上喉头。这原是蔺仲晏特意备的旧时口味,此刻倒成了烫手山芋。
白怀瑾忽然倾身抽走她手中银箸:“不是嫌噎得慌?”他指尖掠过她手背,在蔺仲晏骤然阴沉的注视中轻笑:“前日送你的桂花蜜还在马车上,待会儿叫人取来。”
“不必麻烦。”桑知漪用帕子掩住呛出的碎渣,“偶尔尝个新鲜罢了。”
蔺仲晏突然将手炉塞进她掌心,滚烫的温度惊得她指尖一缩。
少年眼圈泛红,像极了七岁那年被她撞见偷哭的模样:“我当姐姐还爱这些吃食。”他尾音哽在喉头,宝蓝色锦袍下的肩胛骨微微发抖,“就像那年买错酥饼,姐姐气得三天不肯见我。”
桑知漪耳尖发烫。
儿时种种早化作飞灰,偏生这些糗事被人反复提及。她正要开口,白怀瑾忽然嗤笑:“幼时玩闹当不得真,蔺公子说是也不是?”
车厢内暗流汹涌,桑知漪索性闭目养神。
她能感受到两道目光在头顶交锋,一道裹着蜜糖的毒,一道淬着寒冰的火。
“姐姐冷吗?”蔺仲晏突然解下银灰貂裘,“手炉凉了,我再添些炭火。”
“不必。”白怀瑾截过话头,将自己鹤氅覆在桑知漪膝头,“知漪最不喜欢闻炭火气,蔺公子竟不知?”
他指尖划过她微凉的腕子,前世这双手曾为他熬药试毒,如今却贴着旁人送的暖炉。
桑知漪倏然睁眼。
车帘缝隙透进的雪光里,白怀瑾下颌绷紧如刀。
“停车。”她猛地掀开车帘,“我透透气。”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白怀瑾突然剧烈咳嗽。
他攥着帕子指节发白,咳得整个人都在颤。桑知漪下意识去扶。
“无妨。”白怀瑾将染血帕子团进掌心,抬眼时眸光潋滟,“老毛病了,倒是吓着你。”他伸手欲抚她鬓角,被蔺仲晏横插进来的手炉隔开。
少年笑得天真:“白公子病得这样重,怎么还学人用苦肉计?”
桑知漪心头骤紧。
车轮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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