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源初遇时为我描眉梳发,如今却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表哥当年教我读'青青子衿',如今连件披风都不肯借。”
白怀瑾望着她发间歪斜的并蒂莲簪子,忽然想起这原是徐家太夫人遗物。终究叹了口气:“项家之事我略有耳闻,你若想退婚,我也鼎力支持。”
“谁要退婚!”徐雯琴突然拔高声音,惊得灯笼里的烛火猛地一跳,“我不过是要他回心转意!表哥你既有把握挽回桑姑娘,定有法子教项郎发现我的魅力?”
话说到一半忽然噤声。
白怀瑾顺着她视线回头,见谢府角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月光漏在地上像道雪白的刀痕。
“徐姑娘请回吧。”他转身欲走,袖中香囊里桑知漪绣的竹叶纹路硌着手腕,“白某帮不了你。”
徐雯琴突然冲过来拦在面前,薄纱下隐约可见锁骨处点点红痕——那是前日项源醉后推搡留下的。
她抖着手解开腰间荷包,里头掉出半截断簪:“这是项郎送我的,他说要与我生死不离。”
白怀瑾望着地上玉簪,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
桑知漪提着莲花灯站在桥头,也是这样抖着嗓子问他:“若我摔了这灯,你可还愿陪我找新的?”
“表哥就当可怜我。”徐雯琴跪坐在冰凉石板上,裙裾铺开如凋零的牡丹,“教教我...要怎么留住变心的人?”
白怀瑾喉结滚动了几下,目光扫过国公府檐角悬着的铜铃:“项源配不上你。”
“表哥也这般看轻我?”徐雯琴帕子绞得发皱,眼眶里蓄满水光。她忽然踉跄着往前栽,素色衣摆扫过青砖缝里钻出的野草,“这些日子,我总想起他从前冒雨送枇杷膏的模样。
带着桂花香气的发丝即将触到白怀瑾胸口时,他猛地侧身避开。
徐雯琴慌忙扶住廊柱,腕间银镯撞在木头上发出闷响。
白怀瑾望着砖地上摇曳的灯笼影,耳边忽地炸开桑知漪独坐西窗的模样。前世中秋宴饮,他分明应承要带她放河灯,最后却跟着刑部同僚彻夜查案。
那些被他轻飘飘抛下的承诺,是否也曾在深夜里硌得她辗转难眠?
“你可知……”他攥紧腰间玉佩穗子,指节泛白,“流言如刀。”
徐雯琴怔怔望着表哥疾步远去的背影,突然咯咯笑出声,攥紧拳头。
檐下铜铃被夜风撞得叮当响,混着她断断续续的呜咽,惊飞了墙头栖着的灰鸽子。
……
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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