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一角:“这才卯时三刻,花灯要戌时才亮呢。”
“我的姑奶奶,”谢钧钰夺过她手中蜜饯碟,“西市茶楼临窗的厢房统共八间,去迟了咱们就得蹲屋顶看灯了。”
说着往她发间插了支点翠步摇,“璀璨楼新来的厨子会做芙蓉醉虾,去晚了可就没啦。”
桑知漪拍开他乱动的手:“谢小将军这般熟门熟路,怕是带过不少红颜知己?”
“不过是…”谢钧钰突然弯腰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眉心,“不过把三位姐夫陪姐姐们的招数学了个遍。”温热气息拂过她睫羽,“你若不信,回头问问大姐姐,那年七夕我替她排队买糖画,被挤掉了一只靴子。”
桑知漪转身往内室走,青玉耳坠扫过雪颈:“原是把姐姐们当试验。”
“漪儿!”谢钧钰急得去勾她衣袖,却只抓到一把熏过苏合香的暖风。
隔着珠帘望见她在梳妆台前拆发髻,慌忙解释:“那些糖画最后都喂了护城河的鲤鱼!”
铜镜里映出少女憋笑的脸。
桑知漪故意将妆奁摔得砰砰响,听得外间人来回踱步,皂靴碾得地砖都要起火。
日头爬上柳梢时,珠帘忽然叮咚作响。
谢钧钰抬头,见妃色海棠锦春长裙逶迤及地,莲步轻移时缠枝暗纹若隐若现。桑知漪鬓间红宝石坠子随步摇晃,在他心头撞出一串涟漪。
“看傻了?”桑知漪的柔荑在他眼前轻晃。
谢钧钰抓住那只手,掌心多了枚缠枝纹香囊。
珊瑚珠串间缀着东珠,与他今日玄色锦袍上的银线暗纹正相配。
“给我的?”他指尖抚过香囊边缘细密的打籽绣,突然贴近她耳畔,“怎么闻着和你身上味道一样?”
桑知漪耳尖瞬间染上妃色,抽回手去扯腰间另一枚香囊:“原是一对。”
话未说完便被拥进怀里,青年心跳震得她发间步摇乱颤。
青布马车辘辘碾过石板路,桑府朱漆大门内又驶出辆檀木车架。
桑知胤抱臂靠在软垫上,抬脚踢了踢对面人的皂靴:“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花灯,像什么话?”
戚隆摸着腰间玉坠穗子,笑得意味深长:“你就不怕谢钧钰那小子占你妹妹便宜?当哥哥的心也忒大。”
车帘被夜风掀起,映得他眉间那颗红痣忽明忽暗。
“他们独处又不是头一遭。”桑知胤抓起青瓷茶盏灌了口冷茶。自打谢钧钰替妹妹挡了惊马,那小子就天天往府里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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