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看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汇成血色的溪流:"蝴蝶刀,二十块钱一把。"
"现在呢?"蒋天生摩挲着翡翠扳指,"那些黑西装用的都是制式砍刀,开过刃的。"
远处雷声隆隆,像战鼓渐近。
各个堂口的奔驰宝马陆续驶离,车灯在雨幕中连成血色长龙。
洪兴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了。
深水埗堂口的吊扇吱呀转动,肥佬黎瘫在藤椅里,汗渍在腋下洇出两个深色圆斑。
他的头马阿超站在跟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蝴蝶刀柄。
"大佬,真要调一千兄弟?"阿超的刺青在汗湿的背心上若隐若现,"咱们自己场子都..."
"你懂个屁!"肥佬黎突然暴起,抓起桌上的凉茶泼向对方。
褐色液体顺着阿超的板寸头滴落,在水泥地面砸出深色斑点。
"蒋生发话,你敢不听?"他喘着粗气,三层下巴不停颤抖,"等城寨那群疯子打过来,你他妈第一个被砍成肉酱!"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透过铁栅栏,能看到几十个马仔正往货车上搬砍刀,报纸包裹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肥佬黎突然想起去年被沉塘的叛徒——那具泡发的尸体上,也缠着这样的报纸。
"告诉兄弟们..."他摸出皱巴巴的万宝路,打火机咔哒了三下才点燃,"去铜锣湾转一圈就回来。"烟雾中,他眯眼看着墙上关公像,"真打起来...机灵点。"
同样的场景在十个堂口同时上演。
旺角麻将馆里,基哥的胖手正把一沓港币塞给哭哭啼啼的马仔母亲;观塘修车厂内,恐龙亲自给开山刀缠上防滑布;尖沙咀夜总会包厢,太子往霰弹枪里一颗颗压着子弹,金牙在霓虹灯下忽明忽暗。
......
铜锣湾街头突然多了上百个生面孔。
卖鱼蛋的阿婆看着对面便利店门口蹲着的几十个混混,默默收摊回家——那些年轻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清一色的寸头和鼓鼓囊囊的后腰,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南哥,屯门的人到了。"包皮凑到陈浩南耳边低语,同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街道对面的茶餐厅里,几个东星马仔正假装看报纸,眼神却不断往这边瞟。
陈浩南的指节在啤酒罐上捏出凹痕。
他透过窗帘缝隙看向楼下——短短三小时,他的酒吧周围已经聚集了近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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